13、中世纪冰岛的暴力与仇杀文化

中世纪冰岛的暴力与仇杀文化

1. 中世纪冰岛暴力行为的触发因素

在中世纪冰岛，一个人何时会变得暴力呢？尽管像科尔比恩·图马松（Kolbeinn Tumason）或哈蒙德·索尔瓦德松（Hámundr Þorvarðsson）的命运让我们感到陌生和恐惧，但暴力的理性、冲动和象征意义却让我们觉得似曾相识，这使得我们需要刻意克制，避免将自己的答案强加于历史人物身上。

我们可以从追溯中世纪冰岛人对暴力的有意识观念入手，梳理相关的词汇。古诺尔斯语中关于暴力的词汇十分丰富，比如“fóthǫggva”表示“砍下一条腿（或脚）”，“brenna inni”表示“在屋内人头顶上烧毁建筑物”。不过，目前尚不清楚这些词汇综合起来能揭示出什么。反思我们自己对暴力的分类，会发现其中充满了矛盾。同样的行为，当由“他们”实施时往往被归类为暴力，而由“我们”实施时则不然，例如维和警察与骚乱示威者的冲突（或者，根据个人政治立场不同，也可能是国家压迫机构攻击和平抗议者）。没有理由认为中世纪冰岛人在分类时会不那么随意或带有偏见。试图重建一个历史社会对暴力的普遍认知，这一项目可能过于可疑，不值得付出努力。

因此，我们不深入探讨中世纪冰岛人自己如何定义暴力，而是探究他们对于暴力行为的固有期望：在他们的想象中，什么时候人们会采取可能造成伤害的强力身体行动，无论他们用什么词汇来描述这种行为。为了理解所实施和避免的暴力行为的类型，我们必须关注每种行为可能带来的相对得失。但这些前景和风险既不是永恒不变的，也不是显而易见的，它们的实质和意义来自于其在历史社会结构中的位置。

暴力与风险的关系复杂甚至相互矛盾。暴力是危险的，尤其是对受害者而言，但并非仅限于此。暴力也可以用来抵消和转移危险，承担或强加危险给他人，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