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暴力：作为一种文化系统的解读

暴力：作为一种文化系统的解读

一、暴力与文化的关系

人类与环境长期处于矛盾状态，环境总有人类认为它该做却没做的事，也会做人类认为不该做的事。在文化解读领域，Clifford Geertz对暴力几乎未作探讨，这受到了批评。他所描绘的世界充满意义，几乎没有给可能造成伤害的激烈身体行为留下空间。不过，他偶尔的言论表明，他将暴力视为文化之外的霍布斯式存在，是权力对意义的遮蔽。

但实际上，暴力是我们与世界有意义协商的一部分，并非霍布斯式的例外。例如，虚构的冰岛就鲜明地体现了这一点。人类学家往往优先考虑规范性因素，而忽视暴力的常态，这或许可以理解。因为他们在研究中与研究对象的界限模糊，自身难免卷入他人的暴力之中，出于道德和生存考虑，他们会寻找避免暴力的方法。

然而，对于历史学家，尤其是中世纪史学家来说，不能回避研究对象文化核心中的暴力。我们有责任为过去发声，将暴力重构为文化的一部分，它不是功能失调或异常的，也不是产生机械线性结果的因素，而是一种能产生意义、构建世界的“标准”符号系统，既能帮助我们理解混乱的现实，又难以被整齐、可预测的参数所限制。

二、暴力分析的新视角

（一）暴力的三轴模型

历史学家需要更清晰地阐述“暴力”在历史经验和史学分析中的含义。大多数历史学家不自觉地采用将暴力简化为最多两个维度的模型，而这里提出了一个三轴模型。其中，风险这一维度相对新颖、复杂且模糊，虽不是解开暴力所有谜团的唯一关键，但它是思考暴力作用的重要方式，也是文化史学家在分析暴力及其他情境时应关注的关键话题，它架起了Geertz式文化的标准实践与文化试图驾驭的现实的非标准流动性之间的桥梁。

（二）风险理论的子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