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勿提“社会科学理念”：一种理念的遗产》解读

《勿提“社会科学理念”：一种理念的遗产》解读

1. 引言

曾有人问该如何在会议上介绍时，得到的回答是“你想说什么都行，就是别提到《社会科学的理念及其与哲学的关系》”。本文梳理了这本书自首次问世以来的各种解读，这有助于我们理解为何会有这样的请求，也能明白多年来我们有理由更积极地看待这本书的遗产。

本文聚焦于社会科学哲学领域中对该书的主流负面评价，论证这些评价如何普遍误读了这本书，并探讨这本书对当代社会科学哲学和批判性社会研究的持续相关性。它抵制社会科学哲学领域的传统解读，遵循书中强调良好的社会研究与哲学不可分割的观点，认为二者共享一种特定的伦理取向。

2. 对《社会科学的理念及其与哲学的关系》的主流看法

这本书主要被视为一部社会科学哲学著作，它试图为恰当的社会研究提供基础和一套方法论准则，但实际上却未能为实质性知识生产和社会批判提供足够的工具。该书被认为坚持社会研究不能超越所研究社会生活参与者的概念界限，这导致了对自身社会生活形式的保守态度、对陌生社会生活形式的盲目信仰，以及在比较不同独立社会生活形式时的相对主义。早期的解读将作者视为语言唯心主义者，认为其对不同社会生活领域进行概括的可能性的批判使他陷入文化相对主义，无法批判当地规范和道德，也无法为积极的社会变革指明方向。

3. 内容概要

• “哲学关联” ：阐述了哲学与社会研究之间的概念联系。批判了主流哲学观念，认为哲学应探讨使经验和概念研究成为可能的概念的地位，即询问“现实”“真理”和“知识”等概念在任何研究中的作用。这种对思维和行动范畴作用的追问本身就构成了一种社会研究。哲学与社会研究自然地共享对我们共同生活的理解，哲学有助于我们确认或批判自身理解的理性特征。
• “有意义行为的本质” ：阐述了哲学与社会研究的内在联系对社会科学理念的主要影响。如果社会研究旨在理解人类行为作为社会和有意义的行为，那么它与哲学共同面临有意义行为如何变得可理解的问题。作者反对当时以广义心理倾向来解释有意（有意义）人类行为的方法论和哲学提议，认为社会规则和规范能更好地解释行为，因为它们考虑了行为的规范性要求。
• “作为科学的社会研究” ：以约翰·斯图尔特·密尔为例，说明了社会研究中抽象化的倾向。这种倾向为了制定一般规律和解释，从具体社会生活形式中抽象出来，容易导致空洞。将特定社会生活形式的方面简化为独立领域的一般陈述的证据，会忽略社会研究应关注的有意义内容，也会忽视他人对我们的规范性要求。
• “心灵与社会” ：批判了帕累托的《心灵与社会》和韦伯对有意义行动的解释。强调了不合理地将（抽象）理论强加于特定社会生活片段所产生的扭曲效果。批判帕累托从想象的局外人角度对社会行为强加标准，将行为分为“逻辑”和“非逻辑”，并认为这种做法不恰当地优先考虑了研究者群体的规范。同时批判韦伯的心理主义倾向，认为应采用更具民族志特色的解释方法，且解释过程存在不确定性。
• “概念与行动” ：提供了一个积极的观点。它以宽泛的笔触描述了“社会关系的内在性”，虽然容易被认为过于将社会生活知识化，但也开启了一些有趣的思路。作者开始将前面学到的内容应用于历史解释问题，批判了波普尔的观点，支持科林伍德的叙事解释。认为社会制度的引用更多地是澄清规范结构，使个体行为变得可理解。哲学和社会研究都涉及概念或话语分析，拥有概念和进行有意义行为相互追踪对方的规范要求，可以看作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4. 内容关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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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哲学关联] --> B[有意义行为的本质]
    B --> C[作为科学的社会研究]
    C --> D[心灵与社会]
    D --> E[概念与行动]
    A --> F[探讨哲学与社会研究联系]
    B --> G[关注有意义行为可理解性]
    C --> H[批判抽象化倾向]
    D --> I[批判理论强加问题]
    E --> J[应用于历史解释及概念分析]

5. 章节要点总结

章节	要点
哲学关联	建立哲学与社会研究联系，探讨概念地位
有意义行为的本质	反对以心理倾向解释行为，强调规则规范作用
作为科学的社会研究	批判抽象化倾向，提醒关注规范性要求
心灵与社会	批判帕累托和韦伯观点，提倡民族志解释
概念与行动	应用于历史解释，强调概念与行为的相互关系

《勿提“社会科学理念”：一种理念的遗产》解读

6. 误读分析

在社会科学哲学领域，对这本书存在着诸多误读。这些误读主要集中在将其视为文化相对主义和对社会变革持保守态度的代表。然而，深入分析可以发现，这些观点是对书中内容的片面理解。

6.1 认识论与本体论解读下的误读

许多人从认识论或本体论的角度对这本书进行解读，将其视为为社会研究提供一般基础的著作。但实际上，这种解读忽略了书中强调的哲学和社会研究的不可分割性以及其伦理特征。

• 认识论误读 ：一些人认为这本书限制了社会研究的范围，使其无法超越参与者的概念界限。但实际上，作者只是提醒我们要关注概念在研究中的作用，而不是限制研究的范围。
• 本体论误读 ：另一些人认为这本书将社会现实简化为概念的产物，从而陷入了相对主义。但实际上，作者强调的是概念与社会现实的相互关系，而不是将两者简单等同。

6.2 误读的影响

这些误读导致了对这本书的不公正评价，使其在社会科学哲学领域的地位受到了影响。同时，也阻碍了我们对书中所蕴含的深刻思想的理解和应用。

7. 伦理视角下的重新审视

为了纠正这些误读，我们需要从伦理的角度重新审视这本书。作者在书中强调了哲学和社会研究的伦理取向，认为它们应该关注人类行为的规范性和意义。

7.1 哲学与社会研究的伦理联系

哲学应该询问使任何经验和概念研究成为可能的概念的地位，这实际上涉及到了伦理问题。因为这些概念如“现实”“真理”和“知识”等，都与我们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念密切相关。社会研究也应该关注人类行为的规范性要求，尊重他人的权利和尊严。

7.2 伦理视角下的社会研究方法

从伦理的角度来看，社会研究应该采用一种更加尊重他人的方法。例如，在解释人类行为时，应该考虑到行为者的意图和动机，而不是仅仅从外部的观察和分析出发。同时，也应该尊重不同文化和社会背景下的规范和价值观，避免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他人。

8. 与当代社会科学哲学和批判社会理论的关联

这本书虽然出版多年，但仍然对当代社会科学哲学和批判社会理论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8.1 对当代社会科学哲学的启示

• 概念分析的重要性 ：书中强调了概念分析在社会研究中的重要性，这对于当代社会科学哲学仍然具有借鉴意义。当代社会科学研究中，许多问题都涉及到概念的定义和理解，因此需要进行深入的概念分析。
• 伦理取向的关注 ：书中强调的哲学和社会研究的伦理取向，也提醒当代社会科学研究者要关注研究的伦理问题，避免对研究对象造成伤害。

8.2 对批判社会理论的启示

• 对社会现实的批判 ：书中对社会研究中抽象化和理论强加的批判，为批判社会理论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持。批判社会理论应该关注社会现实中的不平等和不公正现象，对现有的社会制度和规范进行批判和反思。
• 社会变革的推动 ：书中虽然没有明确提出社会变革的具体方案，但强调了社会研究应该关注人类行为的规范性和意义，这为推动社会变革提供了一种思路。批判社会理论应该通过对社会现实的批判和反思，推动社会制度和规范的变革，实现社会的公平和正义。

9. 内容关联流程图

graph LR
    A[误读分析] --> B[认识论误读]
    A --> C[本体论误读]
    B --> D[限制研究范围误解]
    C --> E[相对主义误解]
    A --> F[误读影响]
    G[伦理视角重新审视] --> H[哲学与社会研究伦理联系]
    G --> I[伦理视角下研究方法]
    J[与当代关联] --> K[对当代社会科学哲学启示]
    J --> L[对批判社会理论启示]
    K --> M[概念分析重要性]
    K --> N[伦理取向关注]
    L --> O[对社会现实批判]
    L --> P[社会变革推动]

10. 总结与展望

通过对这本书的深入解读，我们可以看到它所蕴含的深刻思想和重要价值。虽然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它受到了一些误读和批评，但这些并不能掩盖它的光芒。

在未来的社会科学研究中，我们应该更加重视这本书所强调的哲学和社会研究的不可分割性以及其伦理取向。同时，也应该借鉴书中的思想，推动当代社会科学哲学和批判社会理论的发展，为解决社会现实中的问题提供更加有效的理论支持和实践指导。

方面	要点
误读分析	认识论和本体论误读及影响
伦理视角	哲学与社会研究伦理联系及方法
当代关联	对社会科学哲学和批判社会理论启示
总结展望	重视思想价值，推动学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