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加密战争：现状与未来走向

加密战争：现状与未来走向

1. 最新反加密法案引发争议

近期，两项反加密法案引发了广泛关注。其中一项法案要求“证明……在技术上不可能……对个人的硬件、软件或其他财产的运行方式进行任何更改”，并且允许政府向法院提供秘密证据，说明为何需要从公司获取某些能力，因为“披露这些信息会损害……国家安全……或损害刑法的执行”。

美国总检察长威廉·巴尔支持该法案，他指出，端到端加密技术正被儿童捕食者、恐怖分子、毒贩甚至黑客滥用，以实施犯罪并逃避侦查。无授权加密让这些罪犯逍遥法外，这既危险又不可接受。他还特别强调，在新冠疫情封锁期间，儿童在网上面临性剥削的危险尤其大，不能让科技公司将利润和施虐者的隐私权置于儿童的安全之上。

然而，数字权利社区对这项最新的反加密法案提出了抗议。电子前沿基金会（EFF）的安德鲁·克罗克评论说，该法案“无视专家共识和公众意见，这不幸是常见的情况。但实际上，该法案比许多近期的反加密法案更脱离现实”。斯坦福大学互联网与社会中心的里亚娜·普法费尔科恩称该法案是“对美国加密技术的全面核攻击”，她还表示，这是过去六年加密战争中，首次有三位参议员提出这样的法案。截至目前，这两项法案仍在国会审议中。

2. 拜登当选及其对加密政策的影响

2020 年 11 月，乔·拜登当选为美国第 46 任总统。他的胜利来之不易，前任总统特朗普曾试图破坏选举，其公然虚假的胜利宣称、毫无根据的民主党腐败指控以及公然非法的停止计票要求，对美国民主构成了严重的国内威胁。

从全球政治格局来看，21 世纪见证了非自由民主和专制统治的兴起，特朗普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利用社会裂痕和媒体两极分化赢得了 2016 年的总统大选，在执政期间，他颠覆了许多制衡其权力的机构，如联邦调查局（FBI），还赦免被定罪的亲信，这让许多数字隐私活动家更加坚信，必须构建能够抵御潜在独裁者的权力体系，以维护民主原则。

对于拜登的当选，许多人看到了希望，认为这预示着一种更温和的政治形式的回归。然而，在密码学和技术监管方面，这种希望需要谨慎对待。拜登的数字政策记录与他的其他中间派立场并不相符。他在 1991 年提出的《全面反恐法案》暗示加密技术应包含政府后门，并且他多次采取有利于大企业、执法部门和国家安全的立场。此外，考虑到拜登的高龄，人们担心他可能不熟悉他有权监管的技术，毕竟在第一部 iPhone 发布时，他已接近退休年龄。同时，国会两党中日益增长的反科技情绪也可能影响加密政策，正在进行的反垄断调查有可能会扩展到科技巨头的加密政策等其他问题。

不过，也有一些值得期待的地方。拜登多次展现出重新评估自己立场的能力，预计拜登政府的政策将比其前任更经过深思熟虑、充分辩论和有效执行。

3. 第三次加密战争概述

第三次加密战争尚未结束，即使已经结束，我们也因身处其中而难以确定。斯诺登的行动催生了新一代数字权利活动家，他们与 20 世纪 90 年代的密码朋克们一同推动了加密技术的发展。同时，这也促使企业领导者迫切地提供普遍的加密技术，以保护客户和开拓海外市场。

在斯诺登事件之后，所谓的“伊斯兰国”（IS）通过互联网宣扬其反乌托邦的中世纪社会愿景，数字技术无疑对其兴起起到了推动作用。各国不得不应对本土的 IS 恐怖分子，这些人只需具备一点知识和互联网，就能造成巨大的破坏。数字技术使得单个敌对行为者对受害者造成的危险呈指数级增长。

由于白宫意识到斯诺登事件后国家安全局（NSA）的负面形象及其大规模监控的影响，FBI 成为了政府在加密问题上的先锋。FBI 主张在有合理理由和司法授权的情况下，对个别设备进行特殊访问，这种情况对民众来说更为熟悉和容易接受。在 21 世纪初，政府大多能够获取应对复杂威胁所需的数据。然而，斯诺登事件后安全措施的加强可能削弱了政府的能力，这使得 FBI 不惜在法庭上与全球最强大、最受消费者追捧的科技公司之一——苹果公司对抗，但最终政府败诉。FBI 可能原本期望在高调的恐怖主义调查背景下，公众会支持他们的观点，但现实却恰恰相反。

斯诺登让公民意识到，在应对恐怖主义、犯罪和国家风险的同时，还必须管理公民权利风险，这使得政府保护公民免受 21 世纪风险的任务变得更加复杂。特朗普的反复无常进一步让公民意识到需要保护自己免受政府的侵害，尤其是在他试图破坏 2020 年选举民主进程的情况下。如今，政府陷入了一个困境，似乎难以取得胜利，因为公民在要求隐私和安全的同时，往往没有充分理解两者之间的复杂关系。

以下是一些政府领导人对加密问题的看法：
|领导人|观点|
| ---- | ---- |
|前 NSA 和 CIA 局长迈克尔·海登|“前门或后门的弊端超过了非常现实的公共安全担忧。”|
|前国防部长阿什顿·卡特|“我不相信后门或单一的技术方法能解决这个复杂的问题。”|
|参谋长联席会议副主席詹姆斯·A·温内费尔德上将|“我宁愿生活在安全网络的一侧，即使这会给情报部门带来更大的困难。”|
|前英国政府通信总部（GCHQ）主任罗伯特·汉尼根|“加密技术是一件极其有益的事情……设置后门对每个人都是一种威胁，为了应对少数人而削弱安全不是一个好主意。”|
|爱德华·斯诺登|“我们拥有无需立法就能结束大规模监控的技术……[加密]可以在全球范围内结束大规模监控。”|

斯诺登的观点带有密码朋克式的技术乌托邦主义，虽然值得称赞，但存在缺陷。技术并非孤立存在，第三次加密战争表明，对政府的技术限制必须与立法限制相结合，并且这些限制应该反映公民的意愿，而这一点在加密战争中往往被忽视。

下面用 mermaid 流程图展示第三次加密战争中的主要事件和影响：

graph LR
    A[斯诺登事件] --> B[催生新一代数字权利活动家]
    A --> C[企业加强加密技术]
    D["伊斯兰国”兴起] --> E[数字技术助力]
    F[白宫重视] --> G[FBI 成为先锋]
    G --> H[与苹果对抗]
    H --> I[政府败诉]
    B --> J[推动加密技术发展]
    C --> J
    E --> K[各国应对恐怖威胁]
    I --> L[公众对政府立场不满]
    M[特朗普行为] --> N[公民增强保护意识]
    N --> O[政府面临困境]
    J --> O
    K --> O
    L --> O

4. 不同群体对加密法案的态度分析

在加密法案的讨论中，不同群体有着鲜明的态度，这一情况可以通过表格清晰呈现：
|群体|态度|理由|
| ---- | ---- | ---- |
|政府（部分官员）|支持反加密法案|认为端到端加密被犯罪分子利用，如儿童捕食者、恐怖分子等，会危害国家安全和公共安全，需要获取加密数据以打击犯罪|
|数字权利社区|反对反加密法案|认为法案无视专家共识和公众意见，脱离现实，是对加密技术的攻击，会损害公民的隐私和数字权利|
|科技公司（如苹果）|抵制政府对加密的干预|强调用户隐私保护，认为政府要求的后门会破坏加密系统的安全性，影响全球用户的信任和市场竞争力|

从这个表格可以看出，不同群体基于自身的利益和价值观，对加密法案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政府关注的是公共安全和执法需求，数字权利社区注重公民的隐私和自由，而科技公司则着眼于产品的安全性和市场形象。这种分歧导致了加密战争的持续升级。

以下是不同群体态度形成的简单 mermaid 流程图：

graph LR
    A[政府] --> B[维护公共安全]
    B --> C[支持反加密法案]
    D[数字权利社区] --> E[保护公民隐私]
    E --> F[反对反加密法案]
    G[科技公司] --> H[保障产品安全与市场形象]
    H --> I[抵制政府干预]

5. 未来加密战争的可能走向

基于当前的形势，未来加密战争可能会朝着以下几个方向发展：
1. 立法层面的博弈加剧 ：国会中两党对科技公司的态度以及对加密政策的立场存在差异，反垄断调查可能会扩展到加密政策领域。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的加密相关法案提出和讨论，政府、科技公司和数字权利社区之间的立法博弈将更加激烈。
2. 技术创新推动加密发展 ：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加密技术也会不断创新。科技公司会投入更多资源来加强加密技术的安全性，以应对政府的干预和满足用户对隐私保护的需求。例如，可能会出现更先进的端到端加密算法和技术。
3. 国际合作与分歧并存 ：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加密问题不仅仅是一个国家的内部事务。不同国家在加密政策上可能会有合作，共同打击跨国犯罪，但也可能因为国家利益和价值观的不同而产生分歧。例如，一些国家可能更倾向于加强政府对加密数据的访问，而另一些国家则更注重公民的隐私保护。

下面用 mermaid 流程图展示未来加密战争可能的走向：

graph LR
    A[当前加密战争形势] --> B[立法层面博弈加剧]
    A --> C[技术创新推动加密发展]
    A --> D[国际合作与分歧并存]
    B --> E[更多法案提出与讨论]
    C --> F[更先进加密技术出现]
    D --> G[合作打击跨国犯罪]
    D --> H[因利益分歧产生冲突]

6. 总结

加密战争是一个复杂且多面的问题，涉及到国家安全、公民隐私、科技发展等多个方面。从最新的反加密法案引发的争议，到拜登当选后对加密政策的潜在影响，再到第三次加密战争的现状和未来走向，我们可以看到各方在加密问题上的立场和利益冲突。

政府在保障公共安全和执法需求的同时，需要平衡公民的隐私权利；科技公司在追求技术创新和市场竞争力的过程中，要重视用户的隐私保护；数字权利社区则应继续推动公众对加密和隐私问题的认识和关注。只有通过各方的理性对话和合作，找到技术、立法和公民意愿之间的平衡点，才能在加密战争中实现既保障安全又保护隐私的目标。

在未来，我们需要密切关注加密战争的发展动态，积极参与讨论和决策，以确保我们的数字生活在安全和隐私的双重保障下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