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道德力量、视角与文化差异下的道德思考

道德力量、视角与文化差异下的道德思考

1. 道德力量的本质与习得

在道德哲学领域，有一种受维特根斯坦哲学启发的传统观点认为，道德实在论者和非认知主义者所关注的、关于支撑我们道德思想和言论的（道德或非道德）现实的问题，本身就是一种哲学幻想。那种认为我们话语的意义可能由独立于、先于我们使用这些话语的实践而构成的现实所决定的观点是混乱的。无论是谈论物理对象、神圣实体、道德、审美品质、数字还是其他任何事物，都是如此。例如，我们谈论物理对象时语言的意义源于这些对象的存在和本质这一观点，会让我们陷入逻辑循环，因为只有在这种语言中，关于物理对象存在和本质的断言才有其意义。同理，我们道德话语的意义并非依赖于预先给定的道德现实，而是体现在道德考量在人类互动中所起的作用。我们在各种语境中使用的词语的意义并非外在地确立，而是在我们使用这些词语的生活中形成的。而且，所谓道德现实的缺失并不意味着说出道德主张就没有智力内容。

那么，什么是道德主张呢？认为存在某种特定的道德词汇是具有误导性的。像“好”“对”等常被认为构成道德词汇的词语，有多种用途，在很多情况下，认为它们具有道德力量是误导性的，比如某种品牌橄榄油的“好”，“精致”这个词的正确拼写方式等。另一方面，即使话语并非来自特定的“道德术语”列表，也可能被感觉到具有道德力量。接下来的问题是，“道德力量”究竟是什么。这里不提供一个明确的定义，而是依赖读者对“道德”“道德性”和“伦理”等词语的多样用法的熟悉程度，来大致说明讨论的内容。

或许可以通过一个例子来大致说明“道德力量”的含义。曾有一次，我突然问当时七岁的孙女，是漂亮更重要还是聪明更重要，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聪明”。接着我又问，是聪明更重要还是善良更重要，她同样毫不犹豫地回答“善良”。这个故事的有趣之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