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跨越物种边界：道德地位增强的挑战与思考

跨越物种边界：道德地位增强的挑战与思考

1. 引言：道德地位与生物物种

过去，道德地位的界定很简单，就是“他们”和“我们”的区别。出于自身利益，我们默认自己是重要的，然后去判断谁与“我们”相关，哪些属性相关以及原因。当代“民间心理学”对道德地位的解释往往遵循物种界限，即人类有道德地位，其他物种则较少。然而，从哲学角度看，将道德地位建立在物种成员身份上很难得到合理的论证。

生物物种本身就是一个有争议的概念，生物哲学家们对物种概念有多种解释，但没有一种能适用于所有目的或准确涵盖所有应用。而且，没有合理的理由赋予物种成员身份这一生物属性以道德意义，因为物种并非上帝赋予的固定类别，而是科学构建的对进化过程中产生的种群进行分类的方式。可能只是进化史上的偶然，才使得现在没有其他类人猿物种存在，否则我们对物种成员身份和道德地位之间关系的直觉可能会不同。同样，启蒙运动人文主义的兴起巩固了这些直觉，使基于物种的道德地位解释在大众价值观和信仰体系中占据了主导地位。许多哲学家认为，生物物种界限不能很好地界定“道德物种”，仅基于物种成员身份给予某些生物特权被称为“物种主义”，是一种不合理的歧视。

在当代生物伦理学中，新知识和新兴技术打破了生物学的传统分类和界限，促使我们从多个方面重新审视物种问题。一方面，我们不仅能从哲学上，还能从生物学上打破物种界限，比如跨物种嵌合体的创造，这迫使我们在考虑新生物的道德地位时超越物种界限。另一方面，我们对赋予道德地位的认知和心理能力背后的生物学有了更深入的理解，这使我们有可能操纵这些能力，从而提升道德地位。这一过程可能使现有生物物种的成员获得新的道德属性，甚至有人认为激进的增强可能会将人类转变为超人类或后人类等新物种，跨越道德和生物物种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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