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HOPE项目：刑事司法改革的希望与挑战

HOPE项目：刑事司法改革的希望与挑战

1. 实施障碍与本地化需求

在英格兰和威尔士，实施SCF（Swift, Certain, and Fair，即迅速、确定和公平）方法在量刑阶段面临着一些障碍。Lockyer确定了三个主要障碍：正当程序的需要、组织问题以及文化障碍。此外，由于缺乏短期拘留的地方“监狱”，还需要考虑对囚犯数量的潜在影响以及管理此类人群的挑战，这在澳大利亚可能也是一个后勤问题。

Hawken、Davenport和Kleiman指出，SAC（Swift and Certain，即迅速和确定）的实施挑战不容小觑，但前景广阔。不过，将HOPE风格的项目因地制宜地进行调整至关重要。Kleiman解释说，SCF并非一个单一、同质、有固定手册的“盒装项目”。盲目复制HOPE项目并不能保证在所有地方都取得成功，这一点从事相关工作的人并不感到意外。

2. 研究需求

Alm等人强调了开展更多研究的必要性。Hamilton等人指出了未来研究应探索的一些具体问题：
- 更多种类的社会成本和收益，例如通过罪犯就业产生的税收收入。
- 人群差异，以研究不同罪犯，特别是毒品罪犯的剂量和反应需求。
- 再犯效应是否为短期的。
- 随着时间推移，以及在监管期间和监管结束后，罪犯风险的降低情况。
- 监管结束后的亲社会行为。

自2009年Hawken和Kleiman对HOPE模型进行评估以来，该模型发生了一些变化。研究这些变化后的制裁制度以及提前终止机制的影响具有重要价值。此外，目前对于在三次毒品检测呈阳性后才转介治疗（而非两次或四次），缺乏实证依据，未来研究应对此进行探讨。

3. 剂量问题

司法创新中心警告称，以解决问题为导向的法院可能会导致“良性过度用药”。剂量问题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如果用医学比喻，可能需要更精确的滴定来确定对不同罪犯最有效的制裁水平。

Alm认为，使用小剂量监禁能引起罪犯的注意，而从承认阳性检测（两天）到否认阳性检测（15天）以及潜逃（30天）的制裁大幅增加，被认为是对诚实的奖励。然而，Hawken认为依赖监禁措施来激励行为改变存在争议。目前尚无进一步研究验证Alm的假设，而且到2016年，夏威夷使用的制裁力度低于HOPE最初的设定。Kleiman曾建议Alm首次制裁采用两天，而非一周或六周，结果显示效果相同。

Wodahl、Boman和Garland对800起违规行为的研究发现，监狱制裁并不比社区制裁更有效。华盛顿州的研究结果也表明，对于低级别违规，非监禁选项可以取得良好效果。Klingele指出，好的父母在教育孩子时不会使用“笼子”，虽然在某些情况下监禁可能是合适的，但我们应更好地开发非监禁刑罚，让缓刑犯承担责任，同时不影响他们与就业、家庭和社区等亲社会影响的联系，从而实现长期的犯罪中止。

以下是一个简单的表格，总结不同制裁方式的相关情况：
|制裁方式|效果|争议点|
| ---- | ---- | ---- |
|监禁制裁|Alm认为小剂量能引起注意|Hawken认为依赖监禁激励行为改变有争议，且缺乏进一步研究验证|
|社区制裁|华盛顿州研究表明对低级别违规效果好|/|

4. 剂量缓刑模式

美国国家惩教研究所正在探索“剂量缓刑”的问题。这一模式由Carter和Sankovitz在2014年首次提出，建议根据降低风险所需的干预小时数来确定监管时长，而非随意或惯例性地设定时间。该模式使用医学类比，认为干预过少效果不佳，过多则可能无效甚至有害。

该模式要求缓刑官接受循证实践（EBPs）和动机访谈的培训，并利用提前终止的可能性激励缓刑犯。加利福尼亚和明尼苏达的试点项目显示，缓刑犯比标准缓刑时更有动力解决犯罪成因问题，并将缓刑官视为盟友。国家惩教研究所正在资助一份白皮书，以更详细地研究这一模式，鉴于其与HOPE模型的重叠，这可能对HOPE的进一步应用具有重要意义。

下面用mermaid格式的流程图展示剂量缓刑模式的大致流程：

graph LR
    A[确定罪犯风险] --> B[计算干预小时数]
    B --> C[设定监管时长]
    C --> D[缓刑官培训（EBPs和动机访谈）]
    D --> E[实施监管]
    E --> F{是否达到提前终止条件}
    F -- 是 --> G[提前终止监管]
    F -- 否 --> H[完成监管时长]

5. 特殊制裁与弱势群体研究

在夏威夷的一次午餐中，Alm和作者讨论了对年轻罪犯的适当制裁，例如没收手机24小时。在澳大利亚，还可以考虑将土著文化意识项目作为强制性制裁措施。对于寻求更温和刑事司法回应的人来说，问题在于制裁的有效下限是多少。

长期评估表明，HOPE项目对夏威夷原住民和女性罪犯有效。Hawken还提到未发表的研究显示，华盛顿州的SAC降低了种族差异。然而，关于HOPE模型对弱势群体（如女性、土著或其他少数族裔罪犯以及精神疾病患者）的具体影响的研究较少。需要更多研究，特别是定性研究，以揭示定量数据难以显示的方面，例如对家庭关系和参与者文化身份感的不同影响。

6. 有效育儿技巧与研究方法

许多HOPE缓刑犯认为Alm的“父亲效应”是积极的，这并不奇怪，因为Alm的行为与Pratt和Turanovic所描述的良好育儿方式相符。良好的育儿不仅包括对问题行为的迅速惩罚，还包括温暖和支持、对孩子良好行为的积极强化，以及对亲社会认知、思维模式和应对技能的精心教导。

有必要进一步研究有效育儿技巧在刑事司法人群中的适用性，因为许多罪犯可能经历过忽视和/或虐待性的养育方式。

此外，应采用不同的研究方法。例如，更详细的定性和观察性研究可以分析法庭上的沟通风格，以及缓刑官和其他利益相关者与HOPE风格项目参与者的互动性质。对HOPE参与者和标准缓刑、假释参与者进行广泛的定性研究，可以深入了解HOPE在受影响最大的人群中的认知情况。另一个潜在的研究领域是HOPE缓刑犯的家庭成员（如配偶和子女）。

未来与检控和辩护律师、惩教和执法人员的研究，将有助于理解该模型对其他关键利益相关者的影响，以及这对刑事司法系统合法性和公平性认知的意义。

7. 再犯研究的局限性与新视角

许多犯罪学家批评了再犯研究的短期性。Nakamura和Bucklen指出，关注短期再犯可能掩盖了矫正干预项目的长期有效性。罪犯的需求和缺陷通常是在其一生中逐渐形成和积累的，即使项目真正有效，也不能期望长期的问题行为立即消失。再犯效应可能以迭代的方式显现，多次尝试“改过自新”并非失败的标志，而是走向犯罪中止的必要步骤，类似于戒烟或戒毒过程中预期的小失误。

从犯罪中止的角度审视HOPE的影响，可以基于Hawken等人的长期研究成果，进一步加深理解。此外，还可以结合“美好生活模型”来研究HOPE项目，例如研究基于HOPE的项目参与者是否认为该项目有助于他们过上“美好生活”和“改过自新”。

8. 总结与展望

Klingele认为，HOPE项目有很多值得肯定的地方，它展示了地方官员推动变革的力量，表明参与缓刑犯的生活可以显著影响他们的行为。然而，这些项目不应成为目的本身，而应作为工具，帮助缓刑犯摆脱犯罪，转向更成熟、亲社会的生活方式。

Alm一直强调HOPE的目标是帮助缓刑犯过上更好的生活，但许多HOPE的批评者似乎未能看到该项目在帮助涉刑事司法系统的人过上不同生活方面的作用。例如，Vincent Schiraldi曾试图在纽约实施基于HOPE的项目，但最终放弃。他所在的纽约市缓刑部门采取了更宽松的管理方式，鼓励工作人员与社区成员和客户开展各种活动。Schiraldi对HOPE的误解在于，他没有认识到HOPE真正的核心是关怀和连接。

Cullen、Manchak和Duriez建议对HOPE项目进行谨慎营销，贴上“明亮的警告标签”，列出其潜在的局限性和风险。Cullen、Pratt和Turanovic甚至主张发出“召回通知”，并认为未来使用HOPE时应贴上更明显的警告标签，表明它不能再被称为“循证项目”。

然而，改变生活的不仅仅是矫正“产品”，还有人。Farrall等人的研究表明，罪犯认为缓刑官的支持为他们后来的犯罪中止“播下了种子”。恢复性司法（TJ）文献也承认关怀型司法官员的积极影响。Shapland、Farrall和Bottoms认为，促进犯罪中止可能需要以不同的方式看待罪犯，将他们视为需要重新融入社会的人，这可能需要刑事司法政策制定的重大变革和从业者思维方式的转变。

实际上，HOPE项目无需被召回，而是需要准确的包装，明确解释其治疗成分。我们不仅要采用其适度严格的一面，还要拥抱其中的关怀。未来，我们应继续探索HOPE项目的潜力，不断完善和改进，使其在刑事司法改革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以下是一个简单的列表，总结HOPE项目的关键要点：
- 实施需考虑本地化，避免盲目复制。
- 开展更多研究，关注社会成本收益、人群差异等问题。
- 探讨剂量问题，开发非监禁刑罚。
- 研究特殊制裁和弱势群体影响。
- 采用不同研究方法，分析沟通风格和利益相关者互动。
- 从犯罪中止和美好生活模型视角审视HOPE项目。
- 准确包装HOPE，发挥其在刑事司法改革中的作用。

9. HOPE项目的争议与误解

HOPE项目自诞生以来就伴随着诸多争议。部分批评者认为它过于依赖监禁制裁来促使行为改变，这一观点与Hawken所指出的“依赖监禁措施激励行为改变存在争议”相呼应。然而，这种看法可能是对HOPE项目的片面理解。

Alm一直强调HOPE的核心目标是帮助缓刑犯过上更好的生活，其制裁措施只是手段而非目的。例如，小剂量监禁的使用是为了引起罪犯的注意，而制裁力度的差异也是为了奖励诚实。但批评者似乎只看到了制裁的表面，而忽略了背后的关怀和引导。

以Vincent Schiraldi为例，他曾尝试在纽约实施基于HOPE的项目，但最终放弃。他所在的纽约市缓刑部门采取了一系列宽松的管理方式，如组织健康集市、大学参观等活动。Schiraldi认为HOPE项目与他们的做法难以融合，这其实是对HOPE的误解。HOPE项目的核心同样包含关怀和连接，只是在实施方式上可能与传统做法有所不同。

10. 准确认识HOPE项目的重要性

准确认识HOPE项目对于其推广和应用至关重要。Cullen、Manchak和Duriez建议对HOPE项目贴上“明亮的警告标签”，列出潜在的局限性和风险，Cullen、Pratt和Turanovic甚至主张发出“召回通知”。但这种做法可能会阻碍HOPE项目的发展。

实际上，HOPE项目具有独特的优势。它展示了地方官员推动变革的力量，通过参与缓刑犯的生活，显著影响他们的行为。而且，HOPE项目并非一成不变，它在不断发展和改进。自2009年评估以来，制裁制度和提前终止机制等都发生了变化。

准确认识HOPE项目需要看到其全貌，包括其治疗成分和背后的关怀。Lattimore等人的分析只关注了HOPE的SCF部分，而忽略了其关怀的一面，这导致对HOPE项目的证据基础形成了不完整的认识。因此，我们需要准确包装HOPE项目，明确解释其治疗成分，让更多人了解其真正价值。

11. HOPE项目与刑事司法改革

HOPE项目在刑事司法改革中具有重要意义。它为解决传统刑事司法系统中存在的问题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

传统的刑事司法系统往往过于注重惩罚，而忽视了对罪犯的改造和重新融入社会。HOPE项目则强调通过迅速、确定和公平的制裁，结合关怀和引导，帮助缓刑犯改变行为，实现犯罪中止。这种方式不仅可以减少再犯率，还可以降低社会成本。

例如，剂量缓刑模式与HOPE项目有一定的重叠，它根据降低风险所需的干预小时数来确定监管时长，更加科学合理。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更好地满足罪犯的需求，提高矫正效果。

此外，HOPE项目还可以促进刑事司法政策制定的变革和从业者思维方式的转变。Shapland、Farrall和Bottoms认为，促进犯罪中止需要以不同的方式看待罪犯，将他们视为需要重新融入社会的人。HOPE项目的实践为这种理念的实现提供了范例。

以下是一个表格，对比传统刑事司法系统和HOPE项目的特点：
| 特点 | 传统刑事司法系统 | HOPE项目 |
| ---- | ---- | ---- |
| 侧重点 | 惩罚 | 改造与关怀 |
| 制裁方式 | 单一、固定 | 迅速、确定、公平且灵活 |
| 对罪犯的态度 | 视为敌人 | 视为可改造的人 |
| 目标 | 惩罚犯罪 | 帮助罪犯重新融入社会 |

12. 未来研究方向

为了更好地发挥HOPE项目的作用，未来还需要开展更多的研究。以下是一些具体的研究方向：
- 弱势群体研究 ：目前关于HOPE项目对弱势群体（如女性、土著或其他少数族裔罪犯以及精神疾病患者）的具体影响的研究较少。需要更多的定性研究，以揭示对家庭关系和参与者文化身份感的不同影响。
- 研究方法创新 ：采用不同的研究方法，如更详细的定性和观察性研究，分析法庭上的沟通风格和利益相关者的互动。对HOPE参与者和标准缓刑、假释参与者进行广泛的定性研究，深入了解HOPE在受影响最大的人群中的认知情况。
- 再犯研究视角拓展 ：从犯罪中止和“美好生活模型”的视角审视HOPE项目，研究其长期有效性和对罪犯生活质量的影响。
- 剂量问题深入研究 ：进一步探讨剂量问题，确定对不同罪犯最有效的制裁水平，开发更多非监禁刑罚。

下面用mermaid格式的流程图展示未来研究的大致方向：

graph LR
    A[未来研究方向] --> B[弱势群体研究]
    A --> C[研究方法创新]
    A --> D[再犯研究视角拓展]
    A --> E[剂量问题深入研究]
    B --> B1[定性研究家庭关系影响]
    B --> B2[研究文化身份感影响]
    C --> C1[定性和观察性研究沟通风格]
    C --> C2[广泛定性研究参与者认知]
    D --> D1[从犯罪中止视角研究]
    D --> D2[结合美好生活模型研究]
    E --> E1[确定有效制裁水平]
    E --> E2[开发非监禁刑罚]

13. 结语

HOPE项目作为刑事司法改革的一种尝试，虽然面临着诸多争议和挑战，但它展示了地方官员推动变革的力量，为缓刑犯的改造和重新融入社会提供了新的途径。

我们应该准确认识HOPE项目，看到其治疗成分和背后的关怀，避免因误解而阻碍其发展。未来，我们需要继续开展研究，不断完善和改进HOPE项目，使其在刑事司法改革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同时，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刑事司法改革是一个长期而复杂的过程，需要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HOPE项目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我们还需要探索更多的方法和模式，以实现减少犯罪、促进社会和谐的目标。

以下是一个列表，总结我们对待HOPE项目应持有的态度和行动：
- 准确认识，避免误解。
- 继续研究，不断完善。
- 积极推广，发挥其在刑事司法改革中的作用。
- 与社会各界合作，共同推动刑事司法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