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知名大学停用Web of Science，不再采用影响因子

9月8日，荷兰乌得勒支大学（Utrecht University）做出了一项重大决定：不再续订Web of Science引文数据库（包括期刊引证报告JCR）的访问权限。这意味着从2026年1月1日起，该校教职员工和学生将无法再访问这些长期以来被视为学术研究不可或缺的资源。

乌得勒支大学作为荷兰综合实力顶尖的高校，也是欧洲最好的研究型大学之一（在2023年软科世界大学学术排名中名列第52位，在荷兰大学中排名第1），此举无疑向全球学术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为何停用Web of Science？

• 价格昂贵，性价比受质疑

乌得勒支大学的决定直接回应了Web of Science不断上涨的订阅费用与实际价值之间的失衡。面对连年上涨的高额费用，校方认为继续投资商业引文数据库的性价比正逐渐降低。这些资金完全可以重新配置到更能直接促进科学研究、支持开放获取或提升教育质量的资源和服务上。

• 理念转变，拥抱开放科学

作为开放科学的坚定支持者，乌得勒支大学此次决定与其推动的"开放科学计划"一脉相承。该计划旨在使研究更加透明并鼓励合作，而依赖付费商业数据库显然与这一理念相悖。学校鼓励师生转向使用开放获取学术资源、机构知识库及其他开放平台，从资源接入层面彻底拥抱开放科学。

• 评价改革，摒弃影响因子依赖

乌得勒支大学强烈批评基于期刊影响因子和引用次数的传统科研评价方式，认为这些狭隘指标无法全面公允地评价研究质量。通过停用提供影响因子的核心平台Web of Science和JCR，学校从行动上彻底摒弃了影响因子，转而采用更负责任的研究评价方法，注重研究成果的实质价值及团队合作、社会影响等多元贡献。

• 数据主权，追求透明与可控

乌得勒支大学通过此举表达了对学术数据控制权的重视。商业数据库将重要学术数据掌握手中，其算法和遴选标准缺乏透明度。学校希望支持那些运作更透明、更符合公共利益的学术基础设施，体现了对更公平学术交流体系的追求。

替代方案

停用Web of Science后，研究人员仍有多种替代方案可供选择：

① 开放获取资源
开放获取期刊目录（DOAJ） 等资源提供了大量经过质量审核的开放获取期刊。arXiv、bioRxiv等预印本服务器允许研究人员快速分享研究成果，无需经过传统出版流程。

② 替代性数据库
Scopus、Dimensions和Google Scholar等替代性数据库虽然也有其局限性，但提供了另一种获取学术信息的途径。

③ 学科特定资源
公共数据库如PubMed（生物医学）、ERIC（教育）、AGRICOLA（农业） 等学科特定资源也可提供专业领域的文献检索服务。

④ 新兴开放平台
OpenAlex作为新兴的开放学术索引平台，包含了超过2亿份科学文献，正在成为传统商业数据库的重要替代品4。索邦大学和莱顿大学均已宣布采用OpenAlex作为其主要替代方案。

深远意义：学术评价体系的范式转移

乌得勒支大学的决定可能代表着更深刻的范式转移——从基于期刊的评价指标转向基于研究成果本身价值的评价方式。

“旧金山研究评估宣言”（DORA） 等倡议已经呼吁停止使用期刊影响因子来评价单个研究或学者的价值。越来越多机构开始采用更全面、更多维度的评价方法，考虑研究成果的多样性和影响力。

这种转变不仅关乎工具的选择，更关乎学术价值观的重塑。它挑战了长期以来主导学术界的出版模式和价值判断标准。

正如乌得勒支大学开放科学项目经理Judith de Haan所言：“科研人员依然可在个人介绍中提及他们发表在高JIF的期刊上的论文，只要解释该研究的重要性即可。这并不容易，但我们不想使用JIF这样有缺陷的衡量标准。”

多所高校已宣布停用或转向开放数据库

在全球范围内，多所知名高校已宣布停用或转向开放数据库，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潮流。除荷兰乌得勒支大学外，法国索邦大学也于2024年做出了类似决定，选择采用新兴的开放学术索引平台OpenAlex作为替代方案。

在欧洲其他地区，荷兰莱顿大学已经实施了向开放数据的转型，该校开发了基于CrossRef和OpenAlex的学术排名系统，为研究评价提供了新的视角。值得注意的是，这股风潮并非仅限于欧美高校。

2024 年 12 月 25 日，清华大学图书馆发布通知称，为保障核心学术资源的长期稳定订购，进一步提升经费使用效益，图书馆将自 2025 年 1 月 1 日起暂停Web of Science Data Citation Index 的续订服务。

2025 年 1 月 9 日，桂林电子科技大学图书馆发布通知：因文献资源经费有限，经研究决定自2025年起暂停订购部分数据库。

南京财经大学也宣布将于2025年停用Web of Science，转而使用本土开发的纬度学术资源在线和百链云图书馆等替代方案。

这些高校的行动展现了一个共同趋势：从传统商业数据库向更加开放、透明的学术资源平台过渡。各机构根据自身需求和地区特点，选择了不同的替代方案，但都体现了对开放科学理念的认同和对学术评价体系改革的迫切需求。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先行者的决策正在产生示范效应，越来越多的高校开始重新评估自身与商业数据库的合作关系，考虑转向更加可持续和符合开放科学理念的学术资源体系。

乌得勒支大学停用Web of Science的决定，核心是出于经费性价比的考量、推动开放科学的承诺，以及改革科研评价体系的坚定决心。

随着更多机构重新评估这些资源的实际价值与成本效益，传统学术评价体系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看到学术评价不再依赖于商业数据库的指标，而是建立在更透明、更全面的评价体系之上。

变革之潮已至，唯有适应者才能引领未来学术发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