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终点

教育的终点：

民国时期，当时毕业的同学基本上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当教师或做医生，非此即彼。毕业的18位学生当中，多半选择了回母校当老师。包括婉莹在内的4位同学，则选择了继续读书，直接升入了协和女子大学理预科。

冰心谢婉莹在祖父一副楹联：知足知不足，有为有弗为。中不断成长。自勉道：“我这人真是‘一无所有’！从我身上是无‘权’可‘夺’，无‘官’可‘罢’，无‘级’可‘降’，无‘款’可‘罚’，地道的无顾无虑，无牵无挂，抽身便走的人，万万没想到我还有一个我自己不知道的，牵不断，割不断的朝思暮想的‘家’！家是雨中伞，风雨能遮挡；家是雪中炭，暖人抵严寒；家是避风港，风暴能避让。无论走到哪里，家永远是心中最温馨的地方。” 

老张问：“让秋，你知道教育难，具体难在哪吗？” 我想了想：“难在学生不听话，不理解你。” “不是，你正好说反了，是老师不理解学生。” 我没懂，放下手中的可乐，看着他。 老张看着操场，说：“人最可怕的情感就是麻木，人一旦麻木，就会变得非常可恶。我哥在火葬场工作，时间长了，他就没了正常人看见尸体的恐惧和难过，这就是麻木。当一个老师疲惫麻木后，在他眼里，学生就只有听话，和不听话。他就不会再去了解学生背后的事情，他们生活在怎样的家庭，到底经历过什么。你只有了解这些，才能明白这个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关心教育真正的本质，都是标签化每个人，然后重复流水线的工作。” 说完他补了一口饮料，润了润嗓子，继续说：“想要当好老师，就要去了解每一个人，每个孩子的家庭背景，每个孩子的生活经历，你只有了解这些，才能真正地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我们总说为人师表，教书育人。可许多老师真的只是在教书，没有育人。让秋，考试有标准，成绩也有，但教育和人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我不知道我的行为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影响，我不知道我的放任和严苛最终会让你变成什么样的人，因为我不了解你们，这才是教育最难的地方。” “老师，那我们这样做，是对是错啊？” “你不能总是拿对和错去衡量一件事。有些事情即使是错的，我们也要坚持，有些事情看似对，也没什么意义，我们要找出自己看重的那部分。人这一辈子，不是总有机会去问对错的，都是一次接着一次的权衡，所以有时候我希望你们能给自己做选择，而我只是尽可能地给你们提供更多、更可靠的选择。我总觉得其实教育的本质，不在于教你们学习知识，也不是要培养你们的素质和修养，而是培养你们在这些方面的独立性，和自觉性。

 我好像听懂了一些，又没完全懂，低下头想了一会儿。 老张又指着门口路过的打更老头说：“老白在咱们学校打更几十年了，我听说有这个学校的时候，他就在这了。我还听说老白原来就在咱们学校上过学，那时候他就穷，都是靠班里同学接济。有一次同学丢了钱，老师错冤枉了他，导致他大闹学校，退了学，在社会上游荡，始终没着落。几年前的这个时候，老白在咱们学校门口遇见了当年冤枉过他的那个老师，现在老白也已经是个颤颤巍巍的老人了，提起当初的事，他还是哭得像个快六十岁的孩子，你能想象吗？十几岁发生的事，一直影响他到今天。如果没有那件事，老白现在又在哪呢？让秋，我总说年轻真好，但你知道年轻真正好在哪儿吗？就好在你们不会麻木不仁，不会视而不见，更不会因为经历过不公，而选择性地自带偏见。” 我看着老白，试着理解老张话里的意思，但我还没来得及听懂老张的话，却开始难过起来。我想起自己的爷爷、许桥，想起很多人，想着原来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付出了所有的力气。 回去以后，我觉得这个上午，是我上学以来学到最多东西的上午。

许桥兴奋地围着妈妈转：“妈妈你快乐吗？”

妈妈说：“快乐都是要吃过很多苦的，我哪敢快乐啊，我怎么敢快乐。”

科举的废除：袁世凯对科举制度很不以为然，三年前与张之洞一起奏请朝廷废除了八股，两年前两人又联衔上奏请递减科举中额，以期逐渐废除科举。平冈这次到天津也谈到科举与人才培养的话题，让袁世凯改变了主意，策动朝廷立即废止科举。

“直隶学校司督办严修，曾经两次赴日本考察教育，感触极深。他曾对臣说，日本明治维新三十余年，最大的成功在教育，教育不但开通了民智，使万民皆可兴实业，更增强了万民的国家意识，举国同欲，故能三十年国势大变。他对臣说，一言以蔽之，教育可救国。日俄之战，无论兵力还是国土远远倍于日本的俄国惨败，更让臣夜不能寐。臣以为，培养新式人才，非大兴新式学校不可。而科举一日不停，士人皆有侥幸得第之心，学堂决无大兴之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就目前而论，纵使科举立停，学堂遍设，亦必须十数年后，人才始盛。如再迟十余年，学堂有迁延之势，人才非急切可成，又必须二十余年后，始得人才之用。强邻环伺，时不我待。转瞬日俄和议一定，大清大局益危。科举夙为外人诟病，学堂最为新政大端，一旦毅然决然，舍其旧而谋其新，则风声所树，士子绝意科举，一心向学，留学外洋者，亦知晋身之路归重学堂一途，益将励志潜修，我大清何愁人才不兴？且设立学堂者，并非专为储才，乃以开通民智为主，使人人获有普及之教育，具有普通之智能，上知效忠于国，下知自谋其生。其才高者足以佐治理，次者亦不失为合格之国民，兵农工商，各完其义务而分任其事业。”袁世凯这番话几乎是一口气说下来，殿中又密不透风，背上大汗淋漓。光绪重复着他的话道：“教育足可以救国，这话极有道理。” “这次平冈到天津与臣也谈到了科举问题，他认为要培养新式人才，非废止科举不可。”

戊戌以后，他在绍兴中西学堂任教时，在一次宴会上，酒过三巡，他高声批评康梁主持的维新运动主张保存皇室为不彻底。说到激烈时，竟高举右臂大喊道：“我蔡元培可不这样。除非你推翻满清，任何改革都不可能。”此说如可信，也当是一时冲动之言。元培此时思想基本上还未脱离维新改良。

改革政治必先培养人材，教育则是培养人材的根本途径，这是蔡元培当时确立的思想。清朝政府无可希望，于是他走向了办教育之路。

而谈及希望，我非常激动的一点是，高质量且免费的教育资源能够普及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是偏远的乡村也不例外，哪怕那里几乎与世隔绝。教育之于我意义非凡，它重塑了我的人生。

如今，我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工具。只要有电力和互联网，这些工具即可触手可及。然而，大多数课堂仍旧是传统的模式：一位教师面对众多学生，传授着千篇一律的知识。设想一下，如果教育能够依据个人的思维方式、文化背景和兴趣爱好量身定制，那将极大地提升知识水平和激发创造力。更重要的是，“学会如何学习”这一能力，往往在人生的较晚阶段才得以培养，可能是大学时期，甚至是更迟。这是一种根本性的东西，如果我们能在很小的时候就真正掌握并理解这一点，学会如何学习，那将是非常强大的。我认为，这可以推动人类知识的发展，进而推动整个文明向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