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斯堪的纳维亚新排版风格的发展与应用

斯堪的纳维亚新排版风格的发展与应用

在20世纪30年代的斯堪的纳维亚，社会民主主义崛起并掌权，形成了介于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极端之间的“中间道路”。这种政治环境与当地现代主义的发展相互影响，尤其体现在新排版风格（New Typography）的演变和应用上。

社会背景与新排版风格的驯化

当时斯堪的纳维亚相对稳定的政治气候，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排版风格的讨论氛围。不过，新排版风格的驯化过程更多是为了使其与商业生产的文化和需求相契合，而非受政治因素主导。在驯化过程中，一些被认为过于极端或在生产上存在问题的元素，如小写字母排版（kleinschreibung）和摄影蒙太奇（photomontage），被排除在外，这些元素可归为杰弗里·梅克尔（Jeffrey Meikle）提出的三种驯化模式中的第二种，即将现代性限制在离散区域。

瑞典合作社：“狂野”新排版风格的采用者

合作社通常被视为劳工运动的第三支柱，与工会和政党并列。瑞典合作社（Swedish Cooperative Society）在控制资本主义、开辟中间道路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其运营基于道德观念、缩小阶级差异、保护和平与民主以及推动社会现代化和理性化等理念。

从20世纪20年代末到30年代中期，新排版风格成为合作社功能主义企业风格的一部分，涵盖了从建筑、零售设计到广告和包装等多个领域。其图形材料的主要特点是持续使用粗体小写无衬线字体，可单独使用，也可与摄影或“客观”插图风格结合。
- 建筑设计方面 ：1924年，合作社在埃斯基尔·松达尔（Eskil Sundahl）的领导下成立了建筑事务所，负责设计瑞典早期重要的功能主义建筑，如1927年的夸恩霍尔门三皇冠磨坊（Three Crowns mill on Kvarnholmen）和1929 - 1930年的哈马尔比莱登卢马灯泡厂（Luma lightbulb factory by Hammarbyleden）。此外，该事务所还为合作社的连锁康苏姆杂货店（Konsum grocery stores）及其装修制定和实施标准。虽然康苏姆商店并非遵循单一的建筑风格，但通过使用标准化的图形材料和标识，外观得以统一。
- 广告宣传方面 ：合作社拥有庞大的商店网络，面向会员和非会员销售商品，因此比其他主要面向自身会员的合作社更重视广告宣传。广告以理性而非推销的口吻为主，目标受众是被描述为理性消费者的家庭主妇。她基于理性进行所有购买，从不被欲望左右，且总是用现金支付，不使用信贷。

合作社的广告形式多样，包括以下几种：
|广告类型|特点|
| ---- | ---- |
|印刷广告|通常由康苏姆在斯德哥尔摩的现金经理尼尔斯·威尔纳（Nils Willner）撰写文案，文案简洁，有时带有奇特或幽默的表述，形成了“六行广告”风格。文字左对齐，字号较大，风格独特，有时甚至不包含合作社或康苏姆的标志和名称。|
|店内海报和展示窗海报|采用与印刷广告相同的风格，但使用多种不同颜色印刷。例如，哈里·伯恩马克（Harry Bernmark）1931年的海报“gör pengarna dryga – köp i konsum”，文字具有三维效果，金色文字在钴蓝色背景下突出显示，如同堆叠的硬币。|

下面是合作社广告宣传的流程：

graph LR
    A[确定广告目标] --> B[制定广告策略]
    B --> C[撰写广告文案]
    C --> D[设计广告样式]
    D --> E[选择广告渠道]
    E --> F[投放广告]

先锋左翼的印刷设计

对于20世纪30年代斯堪的纳维亚的许多先锋派艺术家和诗人来说，他们大多在政治上倾向左翼。然而，与瑞典合作社能够通过自身的广告机构和建筑事务所控制视觉输出不同，这些个人和团体需要借助平面行业专业人士的服务来制作印刷材料。

在新排版风格的相关文献中，有时会提及先锋派与印刷商之间客户 - 从业者关系的紧张。先锋派往往缺乏精确指定设计所需的印刷生产知识，因此常“受制于缺乏敏感度的印刷商”。不过，也有一些“友好”或“有同情心”的印刷商协助创作作品的案例，但这类印刷商被视为例外，很少被认为在创作中发挥了积极或创造性的作用。

以瑞典文学和文化期刊《光谱》（Spektrum）和丹麦画家维尔赫姆·比耶克·彼得森（Vilhelm Bjerke Petersen）的《抽象艺术中的符号》（Symboler i Abstrakt Kunst）为例，这些出版物的设计既受到先锋派自身的影响，也受到印刷商对新排版风格解读的影响。而丹麦蒙代集团（Monde group）的书籍摄影蒙太奇封面则由先锋派自行创作，不受客户 - 从业者关系中驯化动态的影响。

《光谱》是20世纪30年代初瑞典最重要的先锋派期刊之一，主要关注文学，也涉及建筑、电影、音乐和精神分析等话题，政治立场激进左翼。该期刊的设计难以确定具体负责人，虽然有人认为第一期封面设计由约瑟夫·里夫金（Josef Riwkin）负责，但里夫金本人在印刷方面缺乏经验。在出版的前两期，由于不同的印刷商，期刊的格式和封面设计有所不同。从第三期开始，印刷商更换为布罗德纳·拉格斯特伦（Bröderna Lagerström），期刊设计变得更加一致。

下面是《光谱》期刊设计变化的流程：

graph LR
    A[第一期设计] --> B[第二期设计]
    B --> C[更换印刷商]
    C --> D[第三期及以后设计统一]

综上所述，瑞典合作社和先锋派在新排版风格的应用和发展中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和模式，反映了当时社会、文化和商业环境对设计的影响。

斯堪的纳维亚新排版风格的发展与应用

《光谱》期刊设计的具体变化

《光谱》前两期的设计差异明显。第一期封面，日期和期号以单行无衬线字体置于期刊刊头下方（如图5.3）。到了第二期，单行字体被换成了用装饰性无衬线字体排版的目录列表，还有奥托·G·卡尔松德（Otto G. Carlsund）创作的一系列小型抽象插图（如图5.4），日期采用博多尼字体，直接置于刊头下方。同时，通过保留上一期环绕边缘的线条，并保持其大小和位置不变，凸显了尺寸的增大。除刊头外，这条线条是从第一期封面设计延续到第二期的唯一图形元素。

当布罗德纳·拉格斯特伦接手生产后，决定保留较大的格式、刊头、线条和目录列表（如图5.5）。不过，用单一的粗体无衬线字体取代了赖因霍尔德·埃里克松（Reinhold Eriksson）使用的不协调字体组合。内页也实现了标准化，标题使用与封面相同的粗体无衬线字体，文本采用拉格斯特伦偏爱的中世纪字体。例如，在《光谱》对瑞典文学现代主义的重要贡献的开篇页面就能看到这种变化。

《光谱》期刊设计变化的具体内容如下表所示：
| 期刊期数 | 封面设计特点 | 内页字体特点 |
| ---- | ---- | ---- |
| 第一期 | 日期和期号单行无衬线字体置于刊头下方 | 未提及 |
| 第二期 | 目录列表用装饰性无衬线字体，有抽象插图，日期用博多尼字体置于刊头下，保留线条 | 未提及 |
| 第三期及以后 | 保留大格式、刊头、线条和目录列表，用单一粗体无衬线字体 | 标题用粗体无衬线字体，文本用中世纪字体 |

摄影与摄影蒙太奇在政党中的应用

挪威和瑞典的社会民主青年和妇女团体为摄影蒙太奇开辟了特定区域，并且欣然接受这种媒介，正是因为它保留了强烈的政治和乌托邦联想。摄影蒙太奇在政治宣传中具有独特的表现力，能够将不同的图像元素组合在一起，传达特定的政治信息和理念。

这些团体利用摄影蒙太奇的方式主要有以下几点：
1. 强调政治诉求 ：通过将相关的政治事件、人物和象征元素进行组合，突出团体的政治目标和诉求，如社会公平、妇女权益等。
2. 营造乌托邦愿景 ：运用摄影蒙太奇创造出理想社会的画面，激发人们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和追求。
3. 吸引群众关注 ：独特的视觉效果能够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提高宣传的影响力和传播范围。

摄影蒙太奇在政党宣传中的应用流程如下：

graph LR
    A[确定宣传主题] --> B[收集图像素材]
    B --> C[进行蒙太奇创作]
    C --> D[审核与调整]
    D --> E[宣传推广]

新排版风格的整体影响与意义

斯堪的纳维亚的新排版风格在社会民主主义的背景下，经历了驯化和发展的过程。瑞典合作社通过将新排版风格融入功能主义企业风格，不仅在建筑和设计领域树立了独特的形象，还通过广告宣传向理性消费者传达了其道德、理性和现代的理念，对“人民之家”这一社会民主愿景的实现起到了推动作用。

先锋派的印刷设计虽然受到印刷商的影响，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们的政治立场和艺术追求。《光谱》期刊的设计变化体现了在专业印刷生产过程中，设计的不断调整和完善，以适应不同的需求和审美。

摄影与摄影蒙太奇在政党中的应用，为政治宣传增添了新的手段和活力，使政治信息能够更生动、更有力地传达给大众。

总的来说，斯堪的纳维亚的新排版风格在社会、文化和政治等多个层面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它是当时社会环境的反映，也是推动社会发展和变革的一种力量。其发展和应用模式为后来的设计和宣传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借鉴。

以下是新排版风格在不同领域的影响总结：
| 领域 | 影响 |
| ---- | ---- |
| 商业 | 合作社通过新排版风格树立独特形象，吸引理性消费者，促进销售 |
| 文化 | 先锋派期刊的设计变化推动了文化传播和艺术发展 |
| 政治 | 摄影蒙太奇增强了政党宣传的效果，传达政治理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