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寡欢地独自坐着,是孩子有交流障碍的征兆。
这些孩子需要大人付出更多努力,为他们专门设计游戏,才能帮助他们走出“孤寂感”的困境,与他人发生交流。游戏对这些孩子而言是需要训练的,只有这样,他们才知道怎么和同伴产生互动。在游戏中所获得的爱心、情感和关注,将帮助他们培养出与伙伴游戏的自信心和玩游戏的能力。
有时,孩子们需要的也许再简单不过:当他们自己努力爬出那个无聊而乏味的洞穴、寻找有趣的事物时,他们需要的只是爸爸或者妈妈可以在一旁予以关注。但现实情况是,孩子因为尝试而受罚,或者压根就是无人理睬,本来他们已经够孤独、够寂寞了。
负责的说:让孩子们独自坐在屋子里玩耍或打单机游戏,绝对不是培养交往能力的上策。这样的孩子长大后多多少少都会害怕与他人产生交集,存在人际交往上的不同程度的障碍。
与孩子相处时,带上你所有的智慧和法宝,然后坐到地板上。请放下身段,重返童年,加入孩子的世界。
“放下身段”有两重意思,其一是说大人必须俯下身子,坐在地板上和孩子真玩起来。其二则是比喻义,指的是大人在心态上要迎合孩子,他们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对于年纪小的,我们就得降低高度玩;对于年纪大一点的,我们就得适应他们的方式,不管是去百货公司或球场,还是在游戏机或电脑旁。意味着要去加入一些以前我们压根就不认可的游戏,比如你极端反对的电脑游戏,没准孩子玩的确实很好,有成为专业选手的潜质。
在你忙着用吸尘器清理地板时,你的小孩突然提着包包经过你的面前,走到门口,跟你说再见。“我要去医院了,再见,拜拜。”⋯⋯你的角色是踏进这个游戏一小步,不用太多。只需跟他挥手道别,然后继续吸地板。⋯⋯最后你问:“你回来了吗?”他回答:“嗯。”你过去抱紧他,告诉他你有多高兴他回来了。
有些孩子不用教就知道如何游戏,另一些则需要专门指导一些游戏规则、技巧和运动精神。这些指导,当然也是成人的另一个角色功能。我常惊讶地发现,有些孩子想游戏,但不知道应有的规则,没机会练习应有的技巧,也无法接受输掉游戏的事实,这些都让孩子很难自发自在地游戏。当一个孩子总在操场外落单时,可能只是他玩得不如其他孩子好,他需要的只是大人少许的介入,让他多多练习即可。
当我们不停地对孩子耳提面命,告诉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时候,孩子并没有得到自己思考的空间,他只能被迫做出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要么口服心不服地接受批评,要么明目张胆地公开反抗。游戏有助于孩子反思自己,甚至是在一些严肃的问题上。
游戏能够在大人与孩子之间,不知不觉就传递出一些深层的意义,没别人会觉察得到:其实,亲子之间一直都是以游戏来进行情感的交流。
孩子永远都需要独自游戏以及与同龄伙伴游戏的时间和空间。但事实上,当大人有效地参与到孩子的游戏里时,孩子获得的乐趣会更多。有时,孩子们需要我们做的,不只是给他们拿一杯饮料,或者提醒他们注意安全,而我们却很难融入到游戏中。这是为什么呢?
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大人跟我们玩得很少。刚学会走路时,活动都是在保护围栏里进行的;小学时光有电视手机与我们为伴;一到青少年期,就跑到了外面成天游荡。是不是这样?
成年人以体育竞赛或度假休养取代了游戏,但这些活动都比不上儿童游戏的自由自在和充满想象。我们已经失去了游戏的能力 —— 由于缺少练习,由于杂务缠身,由于怕这怕那 —— 这种损失却成了我们与孩子相处的障碍。孩子们不需要很贵的玩具,一个橡皮包装,一个桌子上的破洞都能玩的津津有味,忘却时间。
当生活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动时,比如家里意外的应酬、添丁、搬迁、和老人同住、离婚、离职、照顾病患,我们身心里尽是我们自己的情绪,和要做的事情。身处变动中的孩子本来就需要更多关心,现在倒好,反而不如平常时候了。他们当然会变得淘气起来,我们却仍然无暇照顾,就这样,我们与孩子间的鸿沟越来越深。
问题还不止于此。我们大人有些自童年期也累积下一些心理问题、未经治愈,当孩子需要我们一起游戏时,这些问题就会跑出来拉我们后腿,制造麻烦。结果,就会影响我们帮助孩子处理情绪问题。
与孩子游戏时,除了自己的情绪外,我们常常还会被游戏本身的无聊搞得厌烦不堪,或是自己疲倦得一点都不想动,我们缺乏耐心是想不明白,对你百般重复的无聊事情,可能对孩子充满乐趣,而爱就是花时间耐心的陪伴孩子,拿出你热恋时候的能耐吧:他(她)说的一切都对。
有些家长刚开始还能保持克制,但是一旦孩子哭了起来,或者把东西搞乱了(这些在孩子的游戏中迟早都会发生,在所难免),他们就会爆发。有些大人生性好强,一定要比孩子建造一个更高的塔楼,更好的乐高模型。与之相反,有些却坚持战略防御,不敢和孩子玩摔跤,害怕受伤,也怕出洋相,肌肉似乎好久没用了。孩子需要我们努力克服自己的情绪感受,与他们一样,玩他们所钟爱的游戏。能和孩子玩上一整天而不会产生以上所说的这些情绪的成人,即使有,我也还没碰见过,所以不要为自己对亲子游戏做的不好而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