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一面镜子,开头利休献宝的一段是作者第一次描写利休以美为镜的情节,与方寸茶盘之中囊括江海月夜与信长天下布武的野望想契合。之后又用樱花春意与茶道的讨论点明合乎心意于茶道的重要性,这也是(互)动与静的对比,利休所“献”珍宝正是对人内心的映照,这种映照正是动本身。镜之辉映在之于容。
美是矛盾的,矛盾的存在才能衬托突出。夜晚光照剪纸映出鸟的情节,利休妻用画使得鸟更加生动,画为暗鸟为明,无暗何以为明、无缺何以为美。(这也是利休打坏瓷器要告诉其师傅的道理,当然这也是一种抗争)。美在东西方美学的观点上的矛盾也通过传教士的情节进行说明。借信长之口道出美往往是意识的组织、力量的绽放。
在美这面镜子前是选择坦白还是隐藏呢?这是因为美具有矛盾性导致不同的选择映照出不同的表象。秀吉就是这样坦白过、隐藏过,或声泪俱下或恼羞成怒。美是否在“骗”人坦露自己呢?或许人在对美产生行动时就已经输了。
美于利休。关于利休的论述剧中借住持与他人之口予以解释。这是利休美的第三个层次,利于此屋前休,这是美的起点也是终点。只不过起点与终点的演绎都很沉重。但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狭窄的茶席容不得“利”器,连最后介错都难以拔刀。美在它的结束回到了开始的样子。
美是沉默的。妻子一直在“寻访”(木槿),寻访利休的秘密,但她懂得尊重,止步于海边渔屋前、“止步”于砸碎容器前。她给与他“隐藏”的空间。这是否可以与人(秀吉、师傅等)的贪婪对比呢?贪婪的人往往寂寞,因为弥补不了空虚,妄图暴殄天物,实在可怜。他们穷尽以求,但都未能求得。面对他们,美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正因为美适时的沉默体现了与俗物的区别,或许有些人会想起《爱莲说》。世上不美之物往往在乎不能“止”,这也或许是很多人妄图无限接近“美”而不能美的原因。
绝对意象及与其接近的事物在美这个层面上往往引导重于到达,因为其在于个体的反应与成长,它呵护、引导希望。利休的美从给与爱的事物希望始,而俗世看到的必然是其可能带来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