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证人：受扔女

受扔女

    受扔女苏醒总不在同一张床上，她揉着眼睛。她在哪儿？她从未来过这儿！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是谁扔她来的？她谅讶但并不太久，因为她有有关自己的计划，而且她不想把宝贵的时间耽误在猜谜语上。她苏醒过来，她伸个懒腰，她打扮停当，她还不知道今天关怀她的将是谁。

    不能说是她去寻找，可是她必须被找到。她拥有一定的人们容忍她在场的地方，并且这并不需要很久，就总有个很特别的人朝她走来，他很好看并且干着要事，有着特别的式样——要么是西服，要么是头发——，他早就发觉了她，因为她不先发觉任何人，而只是发觉已果断地朝她走来的男人。早在第一句话之前—一一道目光，一个不寻常的头的一定的倾斜，—脸优越的且半被胡髭盖住的微笑，一只几乎没举起的手，一个贵重的食指，一张正要由于赞赏而张开的嘴，这就够了——早在第一句话之前她就感到自己受了一扔、一接、一捧、再一扔，与此同时她感觉忠实正在她体内传播，她谁也看不见，除了他以外。今天她看不见别的人，她宁肯让人把自己撕成碎片，也甚至不愿去注意另一个男人，而且要是命中注定有一次有两个美男子同时接近她，他俩都干着要事，都有着特别的式样——要么是西服，要么是头发——，这样的话她就会谈到自己受了两者的扔，就会忠实于两者而且不会优待这个亏待那个。

    那是，也可以这么说，无益的夜晚，因为两者都坚持到底，每个都不让步，而且她也注意着让每个都不让步；她的忘乎所以以及不知身在何处的时刻即本义上的受扔就不到来，于是她为了不失去任何一个便整夜地跟两者并行交谈。这样一来，睡觉与受扔都根本能谈不上，所以不论她人在哪里——她总知道身在何处；这倒很溃憾，因为两者全都配得到她，可她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并且忠实、忠实就是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