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证人：细味女

细味女

    细味女因惧怕气味而避开它们。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跨进门槛之前，她先踌躇-会儿。她半转过身在那儿小站片刻，以便只用一个鼻翼闻一闻，同时对另一个加以爱护，她用一根手指伸进不认织的房间，然后把它送到鼻前闻闻。其次她甩它堵住一个鼻翼并用另一个嗅一嗅。假如不马上晕倒的话，她就再等一会儿。随后她侧身单脚探过门槛，但另一只脚还留在外边。现在差不多了，可以放服前进了，可是她及时谋设了最后的一道检验。她踮起脚尖，再嗅一次。假定气味还在仍不变的话，她就不怕意外并拿另一只脚孤注一掷。看：她站在里边了。用来逃生的门一直大开着。

    细味女似乎与世隔绝，不论她在何地，总有一层谨慎膜包裹着她，别人坐下时注意他们的衣服，她却注意她的绝缘层。她害怕万一捅穿此层的激烈句子。她细声地和人们说话并希望得到同样细声的回答。她不平易近人，她以回应他人的动作来保持距离：这好象她在和他们永久地跳着舞同时又不接触他们。间距始终不变，任何接近甚至于接触她都很善于挡开。

    冬天里细味女在野外呆着最舒服。想到春天却叫她一味地发愁。那时四周开始开花送香，她倒进了人间地狱、她谨慎地避开某些灌木，她走着特有的错综复杂的线路。如果她远远看到一个麻木不仁者把鼻子插进丁香花从中，她就恶心。她的不幸在于她富有魅力，人们总是赠送玫瑰花来折磨她，她只好快速昏厥来躲避它们．人们觉得这太过分，在她梦见蒸馏水的同时，她的赞扬人把他们难闻的头凑到一起，商谈着大概她会归依哪些花味儿。

    细味女被看成是高贵的，因为她尽量避免任何接触。那么多的求婚真使她不知所措。她曾威胁着宣称要上吊。可是，她并不如此，万一还得闻及剪放她下来的恩人的味儿，这可怖的前景叫她实在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