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很多企业都在从“单 Agent”演进到“Multi-Agent”。
但真正落地之后，很快会踩到一个关键工程坑：多个 Agent 在协作，谁来指挥？
这也是最近不少训练营学员在 Agent 方向面试中遇到的经典连环提问：
“为什么 Multi-Agent 系统不能让 Agent 互相自由对话？
一定要通过调度器吗？
主流的调度模式有什么本质区别？”
这类问题，看似工程细节，实则直击 Multi-Agent 系统的核心本质：谁控制系统，谁控制结果。
这篇文章，我们从大模型推理机制、系统工程要求和多角色协作逻辑三个层面，把这个问题彻底讲透。
一、为什么 Multi-Agent 一定需要调度？
（这是面试最核心的一段）
在直播中，我们强调了两次，Multi-Agent 的本质是：
- 若干 Agent 执行不同职责
- 通过自然语言消息互相交流
- 最终共同完成一个复杂任务
听上去像“群聊自动化系统”，但问题在于，没有调度，整个系统会在一秒内失控。
原因非常明确：
1. LLM 并不知道自己是“团队的一员”，它只会生成回复
模型不知道：
- 谁应该先说
- 谁拥有执行权限
- 谁负责规划
- 谁负责评审
- 谁应该在某个阶段“闭嘴”
这导致“多 Agent 自发对话”会出现典型混乱：
- Planner 和 Executor 同时发言
- Checker 还没看到结果，Executor 已经执行下一步
- 消息循环（A→B→A→B 无限对话）
- Agent 误以为自己是另一个角色
- 步骤顺序乱套：先评价再执行、先执行再规划
一句话总结：
没有调度，LLM 会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乱作一团。
2. 工程系统需要“可控性”和“可追踪性”
企业应用里最重要的不是“聪明”，而是：
- 谁做了什么？
- 为什么这么做？
- 如果错了，能否回溯？
- 是否能中断并恢复？
- 是否能保证流程在 SLA 内？
Multi-Agent 是流程系统，而不是聊天系统。
必须有调度器提供：
- 明确的消息路由
- Agent 执行顺序
- 错误恢复点
- 可审计日志
- 任务生命周期管理
这在企业落地里是刚需，不可选项。
3. 多 Agent 协作需要“角色自治”与“团队秩序”同时存在
单 Agent 只有“自治”。
Multi-Agent 要做到：
- 每个 Agent 自己负责自己的任务
- 但不能侵犯别人的职责
- 不能越权执行
- 必须遵守团队流程
这就必须由一个“控制塔”负责规划：
谁说话 → 谁执行 → 谁校验 → 谁记忆 → 谁结束
这个“控制塔”，就是 Agent Dispatcher。
二、主流 Multi-Agent 的三种调度模式
（面试官最喜欢的对比题）
总结下来，调度方式主要分三类：
模式一：中心化调度（Centralized Orchestrator）
典型代表：
- AutoGen
- CrewAI
- 大多数企业内部 Agent 系统
特点非常明确：
- 一个中央控制器（Orchestrator）统一调度
- 决定谁先说、谁后说
- 决定任务流转顺序
- 决定什么时候结束对话
优点：
- 稳定性最高
- 易 debug
- 审计清晰
- 性能可控
- 适合强约束业务（金融、政务、企业流程）
缺点：
- 灵活度不如分布式
- 扩展性需要设计
适用场景：
企业级 Multi-Agent、流程自动化、全链路工具调用
来个结论：
面向工程落地，中心化调度是主流模式。
模式二：去中心但有“角色链”的协作图（Graph-Structured Multi-Agent）
典型代表：
- Multi-Agent Graph 系统
- LLM-based Agent Graph Execution
- 部分科研框架（如代理图规划器）
这里没有一个中央控制器，而是：
- Agent A → Agent B → Agent C
- 或者分叉成多条链
- 再由某个 Checker 汇总
类似一个有向图。
优点：
- 灵活
- 适合复杂的流程编排
- 每个 Agent 知道自己上游和下游是谁
缺点：
- 图越复杂越难 debug
- 消息路由容易出现隐性循环
- 很依赖正确的图结构设计
适用场景：
- 复杂推理
- 多步骤知识加工
- 需要“链式加工”的任务（如研报分析 → 观点提取 → 风险项总结）
再补充一个关键结论：
如果任务流程天然是链式或 DAG 结构，用 Graph 模式最自然。
模式三：自由对话（Free-to-Chat Mode）— 理论上可行，工程上灾难
一些科研论文提出过 “多 Agent 自由对话” 模式：
- 多个 Agent 像微信群一样互相发言
- 自己决定是否回应
- 自己决定是否执行链接
理论上非常浪漫，工程上就是灾难现场。
它的主要问题：
- Agent 可能无限互相回复
- 消息量爆炸
- 角色混乱
- 执行冲突
- 不可控、不可追踪
- 无法给企业 SLA
- 无法回溯
- 多模型之间互相影响导致幻觉放大
所以业内达成共识：
自由对话模式只适合科研 demo，不适合任何工程落地。
三、面试官真正想听到的回答（建议背下来）
当面试官问：
“为什么 Multi-Agent 要用调度器？”
可以这样回答：
Multi-Agent 并不是“多个大模型聊天”，
它是“一个多角色流程系统”。
没有调度的情况下，LLM 会出现角色混乱、消息循环、步骤冲突，无法保证稳定性与可追踪性。
调度器负责管理消息路由、执行顺序、错误恢复和任务生命周期，让 Multi-Agent 具备工程可控性。
因此，无论是 AutoGen、CrewAI 还是企业自研系统，本质上都依赖中心化或图结构调度。”
如果面试官继续追问：
“主流调度模式有哪些？”
可以继续：
有三种：
1）中心化调度：最稳定、最适合企业
2）图结构调度：灵活，适合长链式任务
3）自由对话：理论可行，但工程意义不大
企业落地基本都是前两种，特别是中心化调度。”
讲到这里，一般都已经超过面试官预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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