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文岚
人物 | 京东数科智能机器人产品部
图 | 段雅婧提供
这样与世无争、共建共享共荣的牧歌式关系,就需要一群心底善良又疯狂的爸爸,每天耳提面命地对自己机器人儿子授以多行好事且莫作恶的教诲。而这一群爸爸则穿梭于北京南五环外因散热器高速运转而热气腾腾的办公室,追着满地跑的机器人儿子们,盼着它们早日顶天立地。
当机器人拒绝执行“关机”命令时,人类的麻烦就来了。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在《三体》的黑暗森林里,每个文明都在森林里暗戳戳地屏息潜行,你要是先吱声,那就等于让对方有机会先击毙你,“吃鸡”玩过吧?然而,外星文明就像个怎么拧都好看的万花筒,又像个巨乳大屁股的美人儿,始终对无数曾抬头仰望星空的人类幼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好像只要与人说起星空与宇宙,就能搞明白“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一样。
机器人的存在也是如此。人们希望它只藏着答案,是哆啦A梦的万能口袋,而不是潘多拉魔盒。不过人类过虑了,从人类畅想能有个类人的玩意儿可以这样又那样已经过去了千年,它依然腿脚不很利索,更遑论自问“我是谁”这个终极问题了。
时空轮转,在公元2019年秋,一个又冷又热的下午,一个机器人软件开发工程师正畅想着共产主义式人与机器人和谐社会,他们的关系有点像纯净版的亚当和夏娃,机器人夏娃给人类亚当采果子种口粮,没油没电了就自己冲破大气层到外太空补充能源,而人类亚当呢,跟所有丈夫回到家里的状态一样,只需要在沙发上葛优躺。
这样与世无争、共建共享共荣的牧歌式关系,就需要一群心底善良又疯狂的爸爸,每天耳提面命地对自己机器人儿子授以多行好事且莫作恶的教诲。而这一群爸爸则穿梭于北京南五环外因散热器高速运转而热气腾腾的办公室,追着满地跑的机器人儿子们,盼着它们早日顶天立地。
01
入圈
可能是耳机里静茹给的勇气,几个只懂软件的兄弟,仗着多年来在软件、AI、数据方面攒下的祖传家底,怀着对机器时代所有的想象,竟也把手伸向了机器人,意图在2017年人工智能的热浪里抓住一张能腾空而起的魔毯。但圈难破界难越,一重山后一重山。不过没关系,跟所有精神小伙一样,他们头很铁。
2017年,真正梳理起来,这是神奇的一年。美的开年就大手笔,以37亿欧元收购机器人四大家族之一德国库卡;紧接着4月,百度发布阿波罗自动驾驶开源平台,7月李彦宏又驾着他的无人驾驶汽车直播了如何并道轧实线,众目睽睽之下戏剧化地吃了一张200元的罚单。往近了看,从2016年就陆续以无人技术登台露面的京东X事业部也在2017年京东6.18用无人配送机器人完成日常运营的第一单。
一直温温吞吞的机器人,一下热得发烫。猪在吹风口上不一定飞得起来,但那年潮人们摆弄的无人机倒是会。对多年前就潜伏在无人机资深爱好者QQ群,一直蹲到QQ群因禁飞解散的老手姚秀军来说,“无人机就是机器人”。现在,机器人找上老姚了。
那时京东数科还叫京东金融,但整个战略已经有了变蓝的迹象,“技术,技术,技术”,倒逼着多少闷声放buff的技术研发飞檐走壁地撸上了技术跨界创新的“不归路”。桂晨光跟姚秀军就是这一波,原本是一群乖乖蹲在坑里给企业金融做图像证照识别的技术牛。
桂晨光若是之后曾对自己的选择有丝毫动摇,他会回想起,那些跟姚秀军聊安防,聊智能硬件,聊L4高速无人车的战歌响起的岁月。他们既然有勇气选择最具挑战的路,用可移动AI机器人去承载软件、AI及数据以实现各项技术的突破与融合,也必将遭受其所带来的痛苦,正如桂晨光的那些一个人失眠欲哭的夜晚。
2017年底,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又常年围观无人机、IoT技术的姚秀军终于向老板表明心迹,入圈机器人种种好,也有种种难,总之前途是光明的。
“机器人不是互联网的玩法”同是技术出身的老板不光清醒,还很会算账。
“但机器人未来可以市场化。”姚秀军也会算。他掰着指头跟老板算了一笔账,抽出不超过5个人,50天时间,不及一个临时项目需要的成本,去风口搏一个可能。他让老板听听隔壁客户老王怎么说,老王说,想要一个可以在机房24小时不吃不喝干运维的机器人。啧啧啧,老板,客户老王也想要机器人呢。
过去讲“顾客至上”,90年代的口号在京东一直喊到了2020,在toB业务,又叫客户至上。有了客户打边鼓,老板点了头,姚秀军就要摇人儿了。
“谁有兴趣一起做机器人?”姚秀军冲自己几十号人喊。他说的是“兴趣”,而不是“能力”,因为他清楚,这几十号人论单打独斗都没这个能力,一个人都没有,因为他们大都只擅长算法。
“我!我有兴趣!我想干!“老将邓超第一个站出来了。桂晨光眼睛一亮。
02
1在0之上
2018年1月,机器人领域科班出身的范涛加入机器人临时“兴趣”小组。入职之前,他以为会有绕地球三圈才能寒暄完的团队,没想到,小组仅有的两名组员携小组最昂贵的资产——一辆会跑的丑萌板子小车,热情地迎接了他。
邓超作为正编在这两人小组里,另一个是王超。这个小组被桂晨光称为智能机器人内部孵化小组,由他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