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刘和珍君》仿写
作者:黄秉辰
指导教师:潘新豫
2008年9月1日,就是我校在操场上举行开学典礼的那天,我们席他而坐,遇见X君前来问我道:“同学可曾为中学生减负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他就正告我:“同学还是写点吧,你的作文是最敢说真话的。”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写的作文,语法一向是不通的,然而立意却不敢是假的。我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周记毫不相关,但在我,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课改”、“减负”,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处的并非校园。十几所名牌高中矗立在我校的周围,使我们艰于赶超,哪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高考之后的。而此前几十次所谓“摸底”、“模拟”的考试,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校园的考题的刁难,以我的最高分显示于非校园,使它们补偿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考生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做完的题典。
真的天才,敢于直面惨淡的分数,敢于正视空白的试卷。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考试又常常为庸才设计,以分数的高低,来评价能力,仅使留下淡红的分数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分数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闲,维持着似少年非少年的阶段。我不知道这样的阶段何时是个尽头。我们还在这样的阶段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中考也已有一年零两个月,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在不知多少被中考埋没的天才中,我是其中一个。天才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自己的才能表示悲哀与歉意。它不是“梦想考状元的我”的才能,是“为了自由而考砸了的我”的才能。
中考成绩第一次为我了解是在去年夏天7月5日我发短信查询的时候。其中有考分,但我不知道排名。直到后来,我在几天后的早晨,才知道上午有各分数段人数公布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我在海淀区2000名开外。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估排名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差到这地步。况且始终稳居前1000名的我更何至于无端在2000名门坎前人仰马翻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佐证便是自己的考分通知书。还有一份,是初中同学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失败,简直是惨败,因为差着1800多名呢!
但初中老师就有言,说我是“懒虫”。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我是咎由自取,失败是意料之中的。分数,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战败者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考试啊考试!不在考试中题名,就在考试中落榜。
真的天才,将更奋然而前行。违心者在日益飙升的分数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任何制度都有它的弊病,但它的存在也有它的合理性。对于“真的天才”我当然不敢贬低,但我大约只是个庸人。又或许真正有分量的抗议是在走完这条路并受到众人承认之后发出的。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来理清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