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礼

【驾驶考试有感】

寿阳这地方，又破又黑人又丑。

唯利是图，薄情寡义，接触越久越失望，之前建立的好感与情谊逐渐消失。奉劝我的朋友，看重并珍惜校园友谊。校墙外头，几乎只有“利益情”。

有些时候，潜规则即全部规则，只有暗箱操作。你抵抗不了。不遵守者，结局一般会很惨。

【正文】
【角色】S：老板。 T：教练。 A、B、C、D、E：学员。

【事件】

2个月前。驾校报名处。
S：“在我这里报了名，肯定要保证你们都能学会，拿到本儿！”
ABCDE：“太好了！我报名！但是，好像有点贵！”
S：“我们这里是一次性（为了…，加个括弧）交清，直到你拿上本儿，以后就不用再交钱了。”
ABCDE：“哦，那就给你交钱吧！”
S：“好。”收款。ABCDE：“那我们就先走了，开始教开车的时候请您通知我们。”
S：“等一下！再交20元《科目一》教材费，给你发书！”
ABCDE：“刚才交的那么多钱里不包括教材费吗？”
S：“不包括！那个只是三科的学费！这20元教材费另交。”
ABCDE：“哦…？？…！！好吧，给你。《科目一》什么时候开课？”
S： “你自学吧！大学生学这个还用有人教！？都是小儿科的知识！”
ABCDE：“可刚才交的钱里包括了学费呀！”
S：“大不了我让你多练练科目二嘛！”
ABCDE：“我有个朋友在外地前几天也报了驾校，学费比这儿少好几百块钱，《科目一》有专门的教室和老师，还有固定学时……”
S： “各地有各地的情况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好了，回去看书吧！”此时，陌生人W进来办公室，对S说：“突然收到公司通知，我得赶去外地实习半年，不能继续学驾驶了，我才学了没够一星期，你退还我一半学费，行吧？”
S：“不行！学时给你安排好了，你不学了算你违约，不退一分钱！”
……。 ABCDE：“哦，我回去看书。”

……。《科目一》——驾驶理论——通过，开始学《科目二》——实践训练。

ABCDE查资料，得知《科目二》要考9项内容，分别为1、2、……、9。
1练了半个多月。A：“教练，其他8项何时学？”
T： “那些简单，到时候会教你的！你把1练好了？敢保证100%成功？”
A：“1练了半个多月了，不敢保证100%成，但也差不多了吧。”
T： “你做10遍给我看看！”
操作ING……。扫线一次。
T：“扫线了！！就你这水平，还想学后面的！？就你这水平，还想学后面的！？……”
A： “行了，别说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其他几项而已，至少得知道一点儿吧，眼看快要考试了！好了，那就继续练1吧！赐奥….（此二字未出口）”
T： “就你这水平，还想学后面的！？就你这水平，还想学后面的！？……”
ＡＢＣＤＥ：“……”
对于１，Ａ练得最好，极少失误。Ｂ次之。ＣＤＥ失误较多。

……。通知：“３天后考试。”
ＡＢＣＤＥ：“赶紧教教其他几项吧！？赐奥（此二字不能出口）！！”
Ｔ： “现在教你另外几项，非常简单，一学就会！”
Ａ想：剩３天了，再简单的东西，也要熟才能生巧。你妈了隔壁的ＮＣ，不懂！
……。２天后，距考试还有一天。

魔鬼训练一天。整上午，练１。Ａ零失误，成功１００％。Ｔ→Ａ：“你可以休息了，下午练其他几项！”Ａ： “我想尽早练练那几项。”Ｔ：“急什么！那些简单，问题不大！”
Ａ：“前天才教的，我至今还没记住方法呢，还是多练练吧。问题不大又不是没问题，考试时只要有一点问题就不及格，你妈了隔壁的！（此句不能说）！”
Ｔ：“１还没保证，就想练其他的！？１还没保证，就想练其他的！？……”
ＡＢＣＤＥ：“……！！！”

Ｔ→ＢＣＤＥ：“Ａ的１没问题了，Ｂ也不错了，他俩可以休息，ＣＤＥ你们三个不行！继续练！”
……。中午吃完饭，没有午休，烈日下，直接继续练１。……。下午２点，Ｔ：“开始练其他８项。”
……。一轮下来，ＡＢＣＤＥ错误频出。……。下午５点，很多细节上的问题终于想通了，错误减少，但依然很多。下午６点，停止训练，ＡＢＣＤＥ心里没底，忐忑不安。

ＡＢ：“我感觉自己差不多了，明天若无意外，便能及格通过。”
ＣＤＥ：“唉。我还不行啊。这几项训练时间太短，我还没清楚方法呢……明天看运气吧！”
Ｔ：“ＡＢ技术现在不错，明天没问题。ＣＤＥ明天细心点，基本上也能通过。祝你们明天考试顺利！”
ＡＢＣＤＥ：“……”

 

晚上9点，熄灯睡觉，为给明天留个好精神。
13号早上5点起床，6点S带ABCDE出发，7点到考点。路上，大家关于考试讨论激烈，互相提醒考试时的一些注意事项，信心十足（考前必须的，哪怕是欺骗自己），并商定，假如全体通过，晚上一起去吃饭喝酒和K歌。

7：30，S不知道去哪儿了。8：00，各个驾校的S们进入考试大门，不一会儿后出来。召集各自学员集合。

S：“说一件事。考前给“里面”交钱，确保万无一失通过，在考场上随便耍耍就是了。考后不及格再交钱，得加数，且不敢保证通过。现在估计在场200名考生都知道了这个公开的秘密。这里考试就是这个规则，你们还是听我的，提前都交了吧？”
ABCDE：“辛苦练了那么久，我想自己考，看一下自己的真正水平。”
S：“90%的人都是考前交保证金，不交的很可能会不及格。还是都交了吧！”
DE：“我就交钱算了，反正水平不行。”
AB：“我昨天发挥很好，一直是零失误，我想考。”
S→AB：“你这孩子怎么不识时务呢！？谁能保证永远不失误呢！我告诉你，现在交钱最好，什么都摆平，否则挂了，别怪我没提醒，活该！”
A：“算球了，我交，买个踏实。”
S→B：“你呢？”
B：“我自己考。”
S：“那你考吧。事后别怪我没提醒你！！！”
B：“哦。”

 

五分钟后。……。S→ACDE：“你们去忽悠忽悠B吧，让他也交钱！”
ACDE：“算了吧。个人有个人原则，我们哪能说什么！还是尊重别人的选择吧！”
S：“他以后绝对不成气候，不上道，自以为是，虚荣心害了他！他狗屁东西……”（仿佛恨B入骨的小人嘴脸……）
ACDE：“……！！！”

 

对了，C的爸爸是官员，打电话回去，然后C爸一个电话打到“里面”，C不用交钱，直接跟ADE一样万无一失了。

 

ACDE是在场200名考生中的4个。和B情况相同的还有另外3人。
点名进入考场。一个周围封闭着的场地，考官室高高在上，威严肃穆。前196人分组先考，B 和其他3人在最后候考。
考试工作人员XXX→“ACDE和其他192人”：“上了车，往后倒一米，再走回来，下车就行了，及格，去下一项目考点！”
ACDE和其他192人：“啊?!?!?!?!…?!?!…?!?!”
A先上车，XX：“倒车！”
A放了离合，刚起步，XX：“好了，下车，去下一考点！”
A：“我想把1做完！我行的！”
XX：“不准！浪费时间！赶紧去下一考点吧！！”
ACDE 和其他192人：“……”一会儿功夫，196人全部“考”完。
B和其他3人进入1考场，花了等于将近前面50人的时间才考完。B通过。其他3人中，两人出现失误，其中一人拒不“上道儿”，考试终结，交了补考费，回家准备补考；一人交了“考后保证金”，去了下一考点。
截至目前，还剩2位 “勇士”和其他197位“考生”。

 

通知：中午考官休息，14：30开考。12：00—14：30，待考区，197人打牌聊天听音乐踢毽子……2人紧张复习驾驶注意事项。

197人依旧先行“考试”，总共只需考一项，当然，方法同上午。均及格。

2“勇士”最后进入考场，共考3项。结果是，一对不及格。一是因为“侧方，车头没入库”，一是因为“过限宽门时车速不够20KM/H”。

B压住无奈的愤怒，问S：“怎么办呢？”S不理。……。交了“考后保证金”，及格。

 

回来路上，沉默，无限感慨，相对无言，叹息。可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才是社会的一个小角落而已啊。
洗礼之后，相对成熟。我想，200人中的所有还未离开校园的年轻人，都成熟了。“里面”的那些叔叔们，感谢你们，给年轻人上了如此生动的一堂厚黑课。

 

不知道别的国家和地区是怎么考的。不知道考试规则是否也这么变态。避免这次滑稽戏的唯一方法就是考生的零失误。零失误不可能实现，却能无限接近，但需要不厌其烦地重复练习。奈何S们不关心，只忙着算计盈利多少算计油费开销忙着安排下批学员开练，奈何T们不懂教学刚愎自用，奈何学员多车只一辆。

我常阴暗地想，驾校与 “里面”是有某种串通勾结的，是在一条利益链上的合作关系。

 

车祸事故频发；10个人有驾驶证，其中4个人不会开车，原因……现在你应该知道了。

 

总之，这一关，算是顺利通过了。所谓顺利，我在今天理解了它的另一个含义：顺着他们的利益与意思。

今天的考试，圆满成功，伟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