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床头两本书，一本《秦腔》，一本《海浪》，从下半夜看到凌晨到现在，天慢慢亮，人我没睡，隔壁朋友还没醒。
好久没看闲书，为挣钱暂用时间太多没了生活，晚上九十点，最近还风大，从斯威特出来感到凉凉的，天冷了，双手裹紧衣服站台下等公交，车子疾驰，行人莫见，树叶子在地面上“哧哧”横走，路灯下还有我影子。 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爸爸感冒一个多星期了，和我半开着玩笑，妈妈问我“宝吧，你在那蛮好的吧？”，十多年前医生说我妈妈得的是精神病，可妈有时还是清醒的，至少她知道我哥和我是她儿子，对她来说也就够了。高跟鞋嘟嘟的从不远处奔来，一个胖嘟嘟个子矮小女人在我前面上了车。从伊家巷到春江新城有四站，司机也许想早点下班抱老婆，所以车子开的比平时快了点，天冷了有个暖被窝可抱的女人是温馨的。小区门口昏黄的路灯下停着辆装橘子的货车，秋天到了橘子甘甜了，称了两斤，做点小生意不容易，高中爸妈菜场卖菜晚上回来灯下数小钱，有一那么一次回到苏州的第二天早上，妈妈从菜场回来对我说:那么多来这打工的人家早上起的那么早，一路走过去，心里走不过去就买了个鸡蛋饼，都眼巴巴的看着指望你买她东西，菜场我那会卖菜我也眼巴巴的，知道眼巴巴的，嘻嘻。妈妈脑袋坏了但是纯洁的。老板像梭子一样的大手接过钱，认真的找我钱，我喜欢他一身的旧的皮夹袄和缩了水的裤子，乡下孩子从小到大看惯了这身衣服感到亲切。商铺都关门了，只有一只狗在垃圾袋里舔食什么。掏包里钥匙，摸索着，转了转。QQ一阵串响，季丰房间灯亮着，门半开着。坐下来开电脑，去阳台拿毛巾冲澡，打个香皂再冲一下就出来了，洗澡没了小时候仔细想搓澡也是去浴室让别人给搓，坐在自家的桐油摸过箍着椭圆的大木澡桶里，放上热水再对对冷水，大开着膛屋门让阳光照进了，撑着家里支起的的浴帐，在里面快活，好久不出来，爸爸就会喊:洗了这么大个时候还不出来啊，身上生蛆了啊。后来大了点就再也没在家里的浴帐里洗过，喜欢睡澡堂子了。只有妈妈从来没去过浴室洗可能就像舅妈第一次去洗说的那样，光着身子屁股多不好意识啊，庄上的老浴室去洗女浴室的也就像我大嫂子那辈和小辈了，妈妈在家里洗总是关上门的，所以她一辈子没享受过敞开堂屋门的日光浴。肚子有点饿，季丰说他那有点粗梁饼干，我说怎么还没睡，他发来信息说昨天没听到今天想听听，我发了个冷汗的QQ表情。季丰说的是隔壁刚搬进的小夫妻，昨晚他关着门太专注他的网上的那些几个女孩没听到还想今晚把这一艳曲补上，红慧兄昨晚敲我房间问我听到没，看的出他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对我说一点不照顾你这个单身汉啊，我笑了，我笑的可没那个隔壁女孩两三分多钟的哼唧哼唧起伏不定的关起门都听到的那么大声的暧昧之音来的毫无顾忌。季丰告诉我那对小夫妻是河北的，那个女孩还蛮漂亮，在他房间坐了会，男孩26，她20，刚来这边是从老家逃出来的，家里双方父母都不同意，季丰意思女孩爸妈肯定不同意他比她大那么多，男孩嘛肯定也是装B也说自己家里不同意，都在南京刚找了工作，一个服务生一个专卖店，女孩问季丰在哪里上班，拿多少钱一个月，季丰说四五千吧，女孩说拿这么多啊，昨天中午吃饭在又一天小饭店等菜，季丰说那个女孩对我们肯定有点崇拜，可以认识一下，要是有意思肯定她能把她男朋友甩了，不过他那朋友有点结实，说昨晚悠曲没听到倒是听到吵架了，那个男孩骂那个女孩，说完这话狡黠的对我笑，我知道他那眼睛里有了内容，从季丰嘴里这句话我知道他的病犯了对漂亮的女孩的博爱之心又来了，我也跟着笑。‘又一天’换了四个服务员，一个比一个年轻了，生意也越来越好了，等菜上来也等了半个钟头过了，老板浙江人，知道时间等长了，先上来给我们来了一碟花生米，老主顾老板会照顾。等菜的时候我的眼睛总会溜达，靠玻璃门坐着一对中年男人和一个刚冒尖女人，男的吃完了不时吐烟圈，女人在用盛饭的钵喝汤，这种钵比碗大是照顾那些附近图个实惠和饱的万科的建筑工人的，那个小女人不算文雅也不是太大咧，一头黄头发，镂空小开针短织衫，金灿灿的宽裤腰带，牛仔裤紧绷着肥臀，中年男人头发前也有点黄就那么淡淡的前面一小块，他看着她吃，喊老板娘结账时他在女孩面前看上去付账还是很大方的，尽管我一眼能看出这个男人不是很有钱，我目送他们出去，他搂着她的粗壮的腰还顺手向下摸了一下她屁股。隔桌一个老男人给坐他对面的一个夹着菜张大嘴忘口里送的老男人倒酒，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了。我朋友后面坐着对小恋人，女孩很素清，男孩很稚嫩看样子是第一次请女孩吃饭眼睛不好意思老是停留在女孩那张脸上，也可能为了分散他那炙热的心思，不过隔不了多会他的眼睛又会回来，样子很拘谨。老板娘对我说再会你们的已经下锅了，一盘木须肉上来先吃饱，一条红烧鲫鱼品尝了，我们两个人都喜欢吃鱼，我吃背上的和尾巴，季丰不怎么会吃鱼就吃肚子上没小刺，我喜欢啃鱼头虽然小了点但有味是小时候遗留下的就这么点还能保持到现在的爱好，最后番茄蛋汤来调剂一下嘴里的鱼腥味。下午帮季丰把flex的开发环境搭起来后躺床上翻书，一个下午到晚上就是在早早的躺下了中度过的，睡着了又醒了书已经滑到身子下面压皱了纸张，吃个晚饭毛头肉丝再散会步透个气，半夜醒来睡不着想到了我的喜欢的三江女孩，之前一寂寞就忍不住给她发短信，从我慢慢长大了也就怪了，瞎想的念头就不断了，女孩因为嘴里没说但我心里清楚她已经不怎么想和我好了，也就没半夜再打搅她了，只能让书给我瞎想而辗转反侧了。
写到现在肚子不满意了，该起来吃午饭了，季丰刚急急的敲我门借摄像头，说要泡MM，我发给他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