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WN：FOSDEM主题演讲引发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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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SDEM keynote causes concerns

By Joe Brockmeier
January 28,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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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lwn.net/Articles/1006351/

今年在布鲁塞尔举行的自由及开源软件开发者欧洲会议（Free and Open Source Software Developers' European Meeting，FOSDEM）将于 2 月 1 日开幕。该活动被广泛认为是最重要的开源会议之一。FOSDEM 受到社区高度评价的原因之一是它的非商业性质。它确实接受赞助，但赞助带来的好处很少，也没有“付费参与（pay-for-play）”的演讲机会。因此，由 Jack Dorsey 主讲的主题演讲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并引发了抗议计划。Jack Dorsey 主要因联合创立 Twitter 而闻名，目前是 FOSDEM 赞助商 Block, Inc. 的 CEO 兼董事长。此主题演讲后来已从日程中删除，但仍存在许多挥之不去的问题。

FOSDEM 背景

FOSDEM 起源于 2000 年，最初名为“欧洲开源开发者会议（Open Source Developers of Europe Meeting，OSDEM）”。根据会议的 关于页面 记载，在 Richard Stallman 的要求下，于 2001 年加入了“Free”。它每年在 Solbosch 校区举行，该校区隶属于 Université libre de Bruxelles。但 2021 年和 2022 年因新冠疫情而仅在线上举行。它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数千名开发者，他们聚集在校园内的 35 个 房间 里，这些房间是主会场和 开发者房间（"devrooms"）的所在地。由于不收取入场费，也没有任何其他方式统计与会者人数，因此每年参加 FOSDEM 的人数都不清楚。

FOSDEM 的开发者房间由开源项目的成员或其他对特定主题感兴趣的团体组织，例如 Android 开源项目（Android Open Source Project，AOSP）、发行版（distributions）、监控和可观测性（monitoring and observability）或 软件无线电（software-defined radio）——仅举几例。作为免责声明，我应该提到我曾在 FOSDEM 上发言，协助组织过往的开发者房间，例如 2016 年的 虚拟化和 IaaS 开发者房间，并且作为赞助商与 FOSDEM 组织者进行过互动。

虽然开发者房间是许多与会者的主要吸引力，但会议确实在 Janson 房间举行 主题演讲，该房间可容纳 1400 多人。FOSDEM 房间的座位容量差异很大，从最少 48 个座位到 Janson 以外的第二大房间的 800 多个座位不等。

争议

Block, Inc. 以前称为 Square, Inc.。它拥有 Square 支付服务、Cash App 数字钱包服务、Tidal 音乐流媒体服务等。Dorsey 的演讲题目是“将开源文化注入公司 DNA（Infusing Open Source Culture into Company DNA）”。摘要（保存在 Archive.org 上）称，该演讲将涵盖“开源技术的战略重要性，以及 Block 致力于以开放方式进行构建的原因”。Dorsey 还有一个联合演讲者，即 Block 的开源负责人 Manik Surtani。Surtani 是 Infinispan 开源内存数据库的创始人，并且一直活跃于 Java Community Process（JCP）中。

对于 FOSDEM 而言，该演讲的标题和描述听起来异常地具有公司色彩。对 2013 年以来的主题演讲的调查显示，没有其他主题演讲仅关注一家公司的开源成就或文化，更不用说在开源领域几乎隐形的公司了。很难看出与通常的 FOSDEM 内容相比，它的评分会如何。Felix Niederwanger 发布了 FOSDEM 使用的 pretalx 会议软件的屏幕截图，该截图显示 Dorsey 的演讲提案的评分似乎很低，只有一个正面评价。“给他这个舞台在道德上和政治上都是错误的，并且会损害开源的理念”，Niederwanger 说。

Curl 的创建者 Daniel Stenberg 评论 该演讲时说：

Jack Dorsey 谈论“将开源文化注入公司 DNA”，而在此次演讲标题之前，没有一个人听说过他与开源有任何关系，这对我来说就像一个笑话。

sourcehut 软件托管服务、Hare 编程语言、aerc 邮件客户端的创建者 Drew DeVault，以及 FOSS 的经常评论员，发现 Dorsey 在 FOSDEM 上发表主题演讲的想法不如 Stenberg 那样有趣。他 撰写 了一篇博客文章，认为“FOSDEM 不欢迎亿万富翁”，并且 FOSDEM 的 Janson 舞台是为体现 FOSS 价值观的较小项目以及讨论社区面临的挑战而设的。根据 DeVault 的说法，Dorsey 应对其中的一些挑战负责：

在 2023 年，这个舞台 接待了 Hachyderm 的 Kris Nóva，讨论 Twitter 难民涌入 fediverse 的问题。[…] 两年后，该灾难的主要策划者和受益者之一将登上同一个舞台。即使我们的社区没有直接受到 Dorsey 行动的伤害，我也不认为我们应该将这一荣誉授予那些拿了 10 亿美元来毁掉他们的项目、排斥他们的用户并摧毁几乎所有为之工作的人的生计的人。

然而，DeVault 不仅仅是抱怨主题演讲。他还表示，他将组织一次静坐抗议活动来反对该演讲。他要求人们在演讲前在 Janson 外面集合，并在前一位演讲者结束后坐在舞台上，直到 Dorsey 预定的演讲结束。

声明

1 月 16 日，FOSDEM 发布 声明，回应关于 Dorsey 的争议以及计划抗议他的演讲的消息：

需要明确的是，在我们 25 年的历史中，我们一直有一个硬性规定，即赞助不会让您在演讲选择方面获得优惠待遇；这项政策一直适用，在此特定情况下也适用，并且将来也会继续适用。任何声称允许任何演讲是出于赞助原因的说法都是虚假的。

声明接着说，FOSDEM 一直“允许和欢迎”抗议活动，并且组织者不会对抗议活动采取行动，“只要抗议活动确实是和平的，并且不会扰乱会议进程”。至于在 Dorsey 的演讲期间占领主题演讲舞台的计划是否构成扰乱，则未作说明。声明还要求抗议组织者提前联系 FOSDEM 团队，以便他们满足人群控制和消防安全义务。

Lobste.rs 社区上的 讨论 对该演讲、计划的抗议活动以及 FOSDEM 关于非扰乱性抗议的要求作出了不同的反应。一位名为 "Hail_Spacecake" 的评论员 表示，他们不同意 DeVault 抗议该演讲的理由，并希望组织者会以武力移除“具有扰乱性”的抗议者，或召唤警察来这样做，以便该演讲能够按计划进行。（更新：Lobste.rs 版主 Peter Bhat Harkins 已通知我们，该评论已被删除，这表明他们认为呼吁“以武力移除”抗议者是政治暴力的隐语。）

另一位名为 "friendlysock" 的评论员 表示，对 Dorsey 的批评存在“不同程度的公平性”，但认为普通人已经从他的公司中受益：

说“hurr durr 他是个亿万富翁，我们应该自动驳斥或反对他”充其量是智力上的懒惰，最坏的情况是幸灾乐祸的故意无知。

Esther Payne 写道，赞助可能没有为该演讲付费，但“我们需要关注软实力和像 Dorsey 这样的人拥有的非常真实的货币力量”。她认为，FOSDEM 的组织者与一些社区之间存在脱节。

演讲消失

DeVault 在 1 月 20 日发表了一篇 后续文章，其中他指出该演讲已从主题演讲降级为“主会场”演讲，在同一房间的同一时间举行。DeVault 说，他已经创建了一个用于组织抗议活动的邮件列表，并表示许多人已经联系他表示愿意参加。他还承认“Dorsey 不对 Twitter 的出售负全部责任”，但表示他是同谋，并且从出售及其“所有有害后果”中获得了丰厚的利润。

根据 Payne 的 下一篇文章，Dorsey 的演讲于 1 月 21 日从 FOSDEM 的网站上消失了。自 16 日以来，组织者尚未说明删除的原因，也未发表任何公开声明。在演讲从日程中删除后，DeVault 发表 了另一篇文章，这次呼吁讨论 FOSDEM 的透明度和治理问题。

DeVault 说，该演讲被四名评审员中的三名拒绝（参考 Niederwanger 发布的分数），这“让我们对善意的假设感到紧张”，并且“我们不得不相信他们的话”说赞助没有发挥作用，“这有点奇怪”。他说，关于 FOSDEM 如何运作或管理的公开文档很少。“谁做决定？如何做？我们不知道，对于开源领域如此重要的事情来说，这有点奇怪。”

他鼓励那些本应参加抗议活动的人出现并“谈论我们未来希望从 FOSDEM 获得什么”。他说，他将在活动结束后为社区和 FOSDEM 工作人员准备一份讨论摘要。

我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了 FOSDEM 的新闻联系人 Mark Van den Borre，询问为什么选择 Dorsey 的演讲，以及是组织者取消了演讲还是 Dorsey 自己退出了。他很快回复了，但表示他无法提供关于这些主题的答案——除了澄清 Dorsey 的演讲“与赞助无关”。FOSDEM 一直将赞助和项目规划分开，并且将来也会继续这样做。

针对关于提高 FOSDEM 规划、支出等透明度的呼吁，他说“我认为您很难找到比 FOSDEM 更开放和透明的会议了”。他列举了一些例子，例如 FOSDEM 的免费入场政策、其社区驱动的开发者房间项目规划、FOSDEM 在公共 Ansible 仓库中发布其网站设置，以及所有组织者都没有因其工作获得报酬的事实。他没有具体回应 DeVault 提出的关于治理或透明度的投诉。但是，他表示组织者愿意倾听。

我们不想躺在功劳簿上。我们希望不断改进自己，并帮助 [志同道合的] 组织者改进。与有思想的访客、演讲者和其他会议组织者进行尊重的接触至关重要。

总而言之，这是 FOSDEM 漫长历史中令人困惑的一幕。如果金钱在 Dorsey 获得主会场演讲机会中没有发挥作用，那么很难看出为什么会选择他的演讲。他没有明显的资历可以推荐他作为开源领域的权威。Block 并不以对开源的杰出贡献而闻名。该演讲的标题和描述更适合在公司活动而不是 FOSDEM 上出现。人们希望最终能公布完整的故事，以帮助社区充分了解这里发生的事情。

其他批评

FOSDEM 受到的批评不仅仅是其主题演讲的选择。即使在新冠疫情之前，该会议也因成为可能感染季节性疾病的地方而闻名。这是因为它发生在寒冷和流感季节的高峰期，在一个拥挤的场所中，房间通风不良，并且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及其细菌）。在新冠疫情出现后，一些潜在的与会者游说组织者采取更多措施来防止新冠疫情和其他疾病的传播，并对 FOSDEM 目前的政策（或缺乏政策）表示失望。例如，Garrett LeSage 对 缺乏口罩政策或更好的通风等形式的“任何类型的疾病缓解措施”表示不满。

还有一个名为 FluConf 2025 的“替代在线场所”，它 指出 FOSDEM 是人们聚集在一起讨论项目并“传播一种被称为 FOSDEM 流感的病原体混合物”的地方。FluConf 的组织者呼吁 FOSS 参与者发布视频、博客文章、播客或其他材料，这些材料将从 FluConf 的主网站链接，并通过会议的 #fluConf2025 Mastodon 帐户 在线推广。

撇开批评不谈，几十年来，FOSDEM 一直是由一群志愿者组成的，他们拥有比资源更多的热情。举办 FOSDEM 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因此，当出现真正或感觉上的失误时，组织者应该获得一些信任，这似乎是合理的。这并不意味着组织者应该免受批评或免于改进的呼吁，但视角——以及人们希望的善意——是恰当的。也许 DeVault 和其他人的关于更透明治理的呼吁也可能导致减少单个 FOSDEM 组织者的工作量，并进一步改进活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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