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9月,在都柏林召开一个跨学科的国际会议,纪念薛定i号提出的《生命是什么?》出版50周年。其后,出版文集《生命是什么?下一个50年))(What Is Life?TheNext50元ars),其中一篇论文是Smith J Maynard等写的“语言与生命”。他本人是位著名的进化生物学家,但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却是涉及多个学科的重要问题。
他们在论文中讲生物体的两种语言:一种是基于核酸复制的遗传语言:一种是通常的语言。前者是生物进化的基础,后者是文化变迁的基础。尽管他们的研究是初步的,但正如他们的文章最后指出:“……在经历长期互相不信任之后,语言学家和遗传学家的合作前景是非常令人激动的。”
实际上,这个问题涉及语言学、信息科学、生命科学、神经科学、行为科学、心理科学、认知科学、人工智能乃至数学和系统科学等诸多领域,也从根本上触及分子进化和智能起源等基本问题。另外,这个问题对于下一代关键技术问题的解决也有一定的作用。
计算机未来发展的重要一步是开发具有“初级”智能的计算机,也就是它能像小孩一样进行自然语言交流和模式识别。而这对大人和机器来讲,反雨是十分困难的事,尤其是学习外语,特别是全面的听、说、读、写,总达不到小孩能达到的境界。
语言和脑的关系虽然已研究近200年,可是除了大脑主管语言之外,其他方面的问题均有很大争议。近年来,由于其他科学的发展,我们有可能从交叉科学的角度来提一些问题。
(1)语言在大脑中是如何编码和译码的?
语言或言语可以说是一个复杂系统,它的元件有音素、词素、义素等,然后形成词、词组、熟语、句子乃至高级的结构。它有昕觉语和书面语的不同,在表达与理解上也有差异。很早就知道,布罗卡区管口语表达、Wernicke区管语言感受和理解,角回区是阅读中枢;后来知道,Exner区为言语书写中枢等。但是,对于语言功能的定位问题仍有较大的争议。
(2)语言的结构与大脑的结构之间是否有某种相适应的关系?
更进一步,大脑经长期演化到达人脑的地步,是否到顶,不得而知。但是,由大脑产生的“知识”或语言,其形式却还没有看到尽头。这是人脑与动物脑明显不同之处,而其基础则是人脑有一个天生的产生语言和理解语言的结构。按照Chomsky的观点,这是由遗传而得,但大脑的结构人种间差异不大,而发展出来的语言差异却大得惊人,特别是汉语、日语和印欧语言之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简直是不可通约的。
(3)不同语言的理解和使用是否有不同的神经机制?
与此问题有关的是一个敏感的问题:语言的优势。汉语无疑有很大的优越性,特别是用词的经济和数字计算的方便。但是,它的一个最大的不方便之处是录入的困难,也就是难以机器编码,与其相关的是汉语和日语的同音字太多,易引起含混和多义性。多语成为未来世界交流和教育的主要问题之一。
从信息论的角度看,无论生物学还是语言学都涉及内外的信息传输问题,而信息传输则归结为一对“矛盾”:传输效率与精确性。生物的演化和语言的演化都提供了不同的解。它们在所有可能的解中,提供了某种意义下优化的解。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从这个角度来考虑。
(4)分化与谱系树的形成。
这个问题与另一个基本问题多少有些关系,关于人类的祖先是一源还是多源,存在着争议。语言也有同样的问题,是否有一种原始语言(proto-language)?不管如何,人类是有迁徙的。似乎人类在迁徙过程中应该有原始的语言交流,而不是在定居之后才发展出一种语言。
(5)无论是生物体还是个人言语都存在个体特异性问题。个体特异性来源为何?
(6)语言与智力的关系。人的智能和人工智能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