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就成了社会科学之母,对我来说,马克思主义最引人入胜之处,在于它有一整套概念、工具、专有名词、术语,比如"物质基础"与"上层建筑"、"生产模式"与"生产关系"、"矛盾斗争"与"对立统一"等等。一旦掌握了这套技术性语言,就可以创造出一个自我论述的文化体系。在这个文化体系中,不夸张地说,只有马克思主义者能了解你。这让我第一次了解到,知识界自我哺育的学术文化。
经济学念得越多,我就越不相信马克思经济学。马克思的经济预测,绝大部份都错得离谱。他的劳动价值论,以及剩余价值理论,至少在当代西方国家已经很少有经济学家相信了。但是,还是有一部分经济学家,相信马克思的一个主要观点:资本主义的基础是对劳动力的剥削。他们认为,资本主义是不正义的,因为"工人一无所有,资本家不用工作,只靠剥削工人生存。"换言之,他们问的是:我们都要工作维生,而少数人可以不劳而获,这样公平吗?(当然,唯一的答案就是非常不公平)。但他们不问:如果没有不平均且不公平的财富分配,资本主义还会创造出前所未有的经济成长吗?换句话说,我们可以同意,资本主义并非教化人心的体系,它是粗暴、残忍、道德沦丧的,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它可以创造出经济成长。
贫富差距未必坏,要是 付出的更多呢,要是不是剥削呢,也是哈,
年轻时,我曾天真地相信,知识分子会捍卫自由,对抗当权者。但是经过这次事件,我失去了对知识分子与学者的所有尊敬。只要有足够的压力,他们会向麦卡锡、希特勒、斯大林、萨达姆、或者任何背后有强权支持的人低头。
辞职之后,我陷入绝境,没有了皇后学院的授课薪水,很难维持生活。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告知我已经得到"社会科学研究会"(the Social Science Research Council)的奖学金,让我到国外撰写博士论文。显然,有人暗中对麦卡锡主义的受害者伸出援手。
换句话说,没有经济思想史,新的经济理论怎么可能从天而降。
正如约翰•穆勒所言,在美国"男人全心抢钱,女人全心喂饱男人",或者如王尔德所描述,美国"这个国家,从野蛮直接跳到堕落,缺少中间的文明阶段。"最后,我决定搬回英国。
原来是这样啊,美国被英国欧洲 鄙视啊,哈哈,没有沉淀,或者不想沉淀,或者没法沉淀,
开始时,我满腔热血,想帮助第三世界的贫穷人民。但随着时间消逝,我愈发觉得对第三世界国家的援助,害处大于益处。联合国的援助代表团,不过是一出超级大戏。那些第三世界国家的部长与政客,利用我这样的经济学家,去得到想要的援助,同时中饱私囊。目睹太多贪污与政治表演之后,终于让我对"联合国顾问"的角色感到厌倦了。 中饱私囊,
那些国家想要进行现代化,豪言"创业家精神",但是却不接受"彻底的个人主义"。令人啼笑皆非的是,70年代几乎每一份我帮忙撰写的经济顾问报告,都是由独裁者统治的国家委托的。这些独裁者在报告发表时,或发表不久之后就被推翻了,接下来掌权的人常常把前任视为敌人。经济学家对外国政府的经济政策具有影响力,这个观念早就不再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