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退出】
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业余画家。呵，算了，还是诚实一点吧，我是个室内装潢队的粉刷匠。至少在此之前的二十年里我是。昨天辞了职，准确说是退位，把公司交给了我的副队长，他老婆很漂亮，身材绝妙。当然，我没有要插一腿的念头。朋友妻不可欺，手下妻不可夺，商人虽奸，这个义气还是有的。
搞了20来年的装潢工程，团队虽有人员更替，但几乎没有闲下来过。手下们说我是个合格的领头人，带着大家着实赚了些钱，待他们也好。我笑道：“咱若办的是学校，估计早已桃李满天下了。学生见了咱喊一声‘老师好’，那多风光啊……”我还是有一点教育梦的。
我是个粗人，但若论教学，还是蛮自信的，因为当今的很多老师实在是差。
小王、小李、小杨和小张初中毕业就跟了我，学会了谋生，当别的孩子们在忙着对付高考的时候，他们已经都有了自己的车，牌子不提了，反正是四个轮子加汽油的。后来，他们的婚宴酒席也是我一手操办的。因此种种，孩子们很是尊敬我，见面喊一声“楠叔”，我说叫“楠哥”，最多才比他们大5岁，长得也不老。威望一高，辈分跟着也会不自觉拔高？这逻辑，有没有得到ISO9001的认证？
我存款已富足，该去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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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忆】【即使永远只静静地看着你……】
忆往昔，我在读时的成绩一直名列班里前茅。到了高三主动退学。书本上90%的东西即便学好了也是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就好比浪漫这种情操，怡情可以，却不务实。悟出这一点后，我写了一封信给家里，文言文，格式同荀子的《劝学》，题目是《请退》，附带白话文解释。一式十份邮给了家族各位长老：爷奶叔伯姑婶哥姐父母。
当时没有打印、复印之说，全凭手写。一个人不好完成，是同桌自告奋勇帮了我。我抄了4份，她6份。起初说好每人5份的，“工作”途中我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路过窗户时看到教室里她在忙碌的样子，觉得很好看和亲切，就不觉陷入了沉思。直到她完成所有，环顾四周找到并朝着我笑，我这才醒过来。我不是故意偷懒。她心地纯洁善良，又是个美丽的姑娘，这种女孩你若不想娶她回家才是居心不良，才是对不起爹和娘。而我，自认始终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自此，我被她感动了，以前就有好感，但这次不同。周末，我按照回忆摸索着画下她忙碌的背影，并且题词。送给她，以表谢意（看来本人年少时就自发有一些文人墨客情怀了~）。那是我第一次画画，第一次写词。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花了一整天认真做了这件事，即使只是一张难看的画，一句生涩的词。词如下：
“我希望有一天，我成为了你足下的一方土地，或者你头顶的一团白云，支持关于你的一切，或者为你撑起这片蓝天。即使永远只静静地看着你，我也心满意足……”
令我不知所措的是，她收到我的画纸后，激动地又想笑又想哭，还迅雷不及掩耳地突吻了我的脸颊，快得我都实在没来得及动弹。然后她沉默了，低着头红着脸看着画。我在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谢谢你，阿楠！我太开心了，刚才那个吻是奖励给你的……”“刚才……嗯，我也是想谢谢你才画的，看到你这么喜欢它，我也很开心。”她很聪明，立即就能在下面写出：
“我愿意有一天，我是这土地上的一株花草，或者那白云下欢快的一只百灵，与你生死相牵相绵，我所有的清凉和芳香都给你，或者为你歌唱，为你舞蹈，直到，你不再看我的那一天……”
爱与被爱，不如相爱；相爱，不如相知。
她是我在那几年里最好的朋友，不是“之一”，而是“唯一知己”。今天每看到蔡康永和徐熙娣在一起的画面，我总会想起她。也只有看到他们俩，我才会想起她。此段开头之所以说“那几年”，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些令我们彼此难过的事情。
[扯淡无止境，甲乙说完还有丙。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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