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应对个人欺诈：欺诈司法网络的视角

应对个人欺诈：欺诈司法网络的视角

在当今社会，欺诈受害问题日益严重，全球每年都有数以百万计的人成为欺诈的受害者，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欺诈的定义通常围绕着欺骗、作弊和说谎等概念，随着技术的发展，网络欺诈的发生率也在急剧上升。网络欺诈是指个人通过互联网对不诚实的邀请、请求、通知或提议做出回应，提供个人信息或金钱，从而遭受某种经济或非经济损失的经历。

欺诈报告现状

与其他犯罪类别相比，欺诈向警方报告的比例较低，不到三分之一。受害者不报告的原因包括未意识到自己受害、不确定是否犯罪、羞耻和尴尬、不知道向谁报告、感到内疚和个人责任，以及认为无法解决等。而选择报告的受害者主要出于个人正义和保护他人的利他主义目的，他们期望相关机构采取行动，缺乏行动会被视为失败。

对于尝试报告欺诈的受害者来说，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和挑战。欺诈司法网络（FJN）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导致了大量的不满，受害者的期望与当局实际能提供的响应之间存在巨大差距。例如，澳大利亚网络犯罪在线报告网络（ACORN）的评估显示，五分之四的网络犯罪受害者（包括欺诈受害者）期望报告能引发调查，但只有六分之一的报告真正启动了调查，超过四分之三的人对报告结果不满意。

受害者希望在向当局报告时得到倾听、尊重和尊严的对待，而不是被指责；希望得到犯罪已发生的确认；希望有清晰的报告渠道并能迅速简单地被引导到合适的机构；希望接触到受过处理欺诈受害者培训、知道如何妥善处理案件的机构工作人员；希望得到朋友和亲戚的公开诚实支持；希望了解有哪些支持服务、如何获取以及费用多少；希望获得专业支持，不仅解决经济受害的后果，还能解决导致受害的因素，如关系困难或成瘾问题。

研究方法

为了更好地理解欺诈司法网络中组织的观点以及他们与欺诈受害者互动的理想结果，研究人员在2017年10月和11月对英格兰和加拿大的31名欺诈司法专业人员进行了30次深入的半结构化访谈。

• 抽样与招募 ：采用有针对性的目的性抽样技术，通过直接发送电子邮件邀请、现有网络推荐以及直接联系相关组织等方式招募参与者。参与者需年满18岁，能够提供知情同意书，并目前在欺诈司法网络的组织中工作。
• 数据收集 ：大部分访谈（25次）是面对面进行的，地点为工作场所或当地咖啡店，其余5次通过电话进行。参与者被询问了关于其组织与欺诈受害者互动方式的一系列问题，并完成了少量人口统计问题。所有访谈都经许可进行了数字录音。
• 数据分析 ：所有访谈逐字转录并导入NVivo（版本11）进行主题编码。研究围绕四个问题展开：从组织角度看，欺诈受害者的理想结果是什么；实现这一结果的障碍是什么；受害者与组织打交道时想要什么；实现这一目标的障碍是什么。

参与者来自不同的机构，包括警察机构、消费者保护机构、金融部门、非政府机构和倡导组织等。他们的年龄、性别和工作经验各不相同，为研究提供了多样化的见解。

欺诈司法网络概述

欺诈与其他犯罪不同，受害者可以向众多机构报告，包括执法、金融、银行、消费者保护、政府和非政府机构等。“欺诈司法网络”（FJN）这一概念强调了官方对欺诈的反应范围远远超出了警察和刑事司法系统。

受害者在试图应对复杂的FJN时可能会遇到困难和挫折。例如，在英国，受害者可能会向众多公共和私人机构报告欺诈，包括Action Fraud、警察、严重欺诈办公室、消费者直接服务、地方当局贸易标准、金融服务管理局、公平贸易办公室和公司调查部门等。在澳大利亚，受害者也会向多个组织报告网络欺诈，如执法机构、银行、消费者保护机构、汇款机构、澳大利亚投资与证券委员会（ASIC）等。

组织视角的理想结果

从组织角度来看，与欺诈受害者互动的理想结果可分为四个主要类别：
1. 评估伤害并保护受害者 ：许多专业人员强调需要评估受害者所遭受的伤害程度，并采取措施保护受害者。重点关注金融方面，防止受害者在短期内继续汇款。同时，也认识到受害者可能面临的身体威胁，并采取长期策略防止未来再次受害。教育受害者了解欺诈的方式和如何识别欺诈也是重要的预防措施。
2. 帮助受害者向前迈进 ：专业人员希望通过安慰受害者、帮助他们恢复、应对损失以及尝试将受害者恢复到欺诈发生前的状态，来帮助受害者从受害经历中恢复并向前发展。
3. 采取行动 ：主要通过调查采取行动，希望收集受害者的信息以解决犯罪问题，将犯罪者绳之以法，并为受害者追回损失。尽管追回损失的可能性较小，但仍是一些组织的目标。
4. 维护积极形象 ：部分组织希望与受害者保持积极的关系，维护自身声誉，避免因欺诈事件对组织造成声誉风险。

实现组织目标的挑战

组织在实现理想结果时面临着诸多挑战，可分为与受害者相关的因素和与系统相关的因素：
1. 与受害者相关的因素 ：
- 管理受害者期望 ：许多专业人员提到需要管理受害者的期望，因为公众往往期望银行或其他机构能够退款，但实际情况并非总是如此。降低受害者的期望是一项困难的任务，需要进行诚实的沟通，但即使如此，也难以让受害者满意。
- 受害者的否认和羞耻感 ：一些受害者难以意识到自己被骗，存在否认的情况。此外，欺诈带来的羞耻和耻辱感使得受害者不愿意分享信息，这也给组织的应对带来了困难。
2. 与系统相关的因素 ：
- 资源不足 ：组织在应对欺诈时面临资源不足的问题，包括资金和人力。在英国，由于政府实施紧缩措施，欺诈相关机构的预算受到削减，导致无法提供足够的服务。
- 欺诈优先级低 ：欺诈在政府和执法机构的优先级较低，这使得组织难以获得足够的资源来应对欺诈案件。
- 系统复杂性和管辖权问题 ：FJN的复杂性使得受害者难以找到愿意倾听和处理他们投诉的机构。此外，网络欺诈的管辖权问题也增加了调查和处理的难度。

组织对受害者理想结果的看法

专业人员认为受害者的理想结果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1. 追回资金 ：这是最常见的目标，受害者希望能够追回损失的资金，特别是大额资金和及时报告的情况下。
2. 寻求正义 ：受害者希望通过传统的刑事司法系统看到犯罪者受到惩罚，通常通过调查、逮捕和起诉来实现。然而，在某些情况下，追回资金的优先级可能高于刑事司法回应。
3. 获得认可 ：一些受害者希望得到作为受害者的认可，并得到相应的对待，希望有人知道他们被骗的事情。

实现受害者目标的挑战

专业人员在实现受害者目标时也面临着类似的挑战，主要包括管理受害者期望和系统问题：
1. 管理受害者期望 ：与组织目标的挑战类似，管理受害者对追回资金和刑事司法回应的期望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许多受害者对机构的能力有不切实际的期望，难以接受现实。
2. 系统问题 ：管辖权和资源不足仍然是主要问题，网络欺诈的跨管辖权性质使得调查和处理变得困难。此外，FJN的复杂性和不断变化也给受害者带来了困惑。

从组织视角可以学到什么

组织对受害者的需求和期望有清晰的理解，但他们自己的理想结果与受害者的期望并不一致。组织的理想结果更侧重于未来和预防，而受害者更关注当前的情况和已经发生的欺诈事件。这种时间和重点的差异导致了受害者期望的未满足，增加了他们的愤怒、沮丧和创伤。

管理受害者期望是专业人员面临的最紧迫挑战，尽管组织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试图解决，但仍然无法避免受害者的负面体验。这可能是因为一线工作人员对问题的理解和处理方式与专业人员不同，也可能是因为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为了改善这种情况，需要考虑欺诈司法网络中受害者的人性因素，开展全社会的意识和教育活动，让公众了解欺诈受害的现实和FJN的应对能力。虽然组织在与个别受害者的互动中已经在努力解决问题，但可能需要更大规模的努力来克服受害者的不切实际期望，提高他们对FJN的满意度。

总之，欺诈受害者和组织在应对欺诈问题上都有合理的需求，但目前存在的差距需要通过有效的沟通和全社会的努力来解决。通过提高公众意识、改善组织的应对能力和加强沟通，可以减少受害者的痛苦，提高欺诈司法网络的效率和效果。

以下是相关内容的流程图：

graph LR
    A[欺诈受害者] -->|报告欺诈| B[欺诈司法网络（FJN）]
    B -->|组织视角| C[评估伤害并保护受害者]
    B -->|组织视角| D[帮助受害者向前迈进]
    B -->|组织视角| E[采取行动]
    B -->|组织视角| F[维护积极形象]
    B -->|受害者视角| G[追回资金]
    B -->|受害者视角| H[寻求正义]
    B -->|受害者视角| I[获得认可]
    C -->|挑战| J[管理受害者期望]
    C -->|挑战| K[受害者的否认和羞耻感]
    E -->|挑战| J
    E -->|挑战| K
    G -->|挑战| J
    H -->|挑战| J
    J -->|系统问题| L[管辖权问题]
    J -->|系统问题| M[资源不足]
    J -->|系统问题| N[FJN复杂性和变化]

以下是组织理想结果和受害者理想结果的对比表格：
| 视角 | 理想结果 |
| — | — |
| 组织视角 | 评估伤害并保护受害者、帮助受害者向前迈进、采取行动、维护积极形象 |
| 受害者视角 | 追回资金、寻求正义、获得认可 |

应对个人欺诈：欺诈司法网络的视角

理想组织目标与理想受害者目标的差异分析

组织和受害者在理想目标的理解上虽对受害者目标有共识，但组织自身理想目标与受害者期望差异显著。组织提出的评估伤害与保护、帮助受害者前进这两个目标，和受害者诉求不同，在现有关于欺诈受害者需求的研究中也不常见。

组织期望保护受害者免受即时和未来伤害，助力其走出欺诈阴影，这体现了组织愿意尽力帮助受害者的积极态度。然而，问题在于时间点。当受害者向欺诈司法网络（FJN）的机构求助和报告时，他们关注的是当下刚发生的欺诈状况，期望得到针对已发生事件的反应式回应。

而组织保护受害者未来伤害、助其走出经历的理想，是着眼于未来的主动策略。它不聚焦于已发生的欺诈事件本身，而是关注如何防止未来类似事件发生。虽然没有忽视欺诈，但未能充分契合受害者当下的处境，可能过早地推动受害者向前。受害者更多地沉浸在当下和过去，难以展望未来，这就与他们期望针对当前情况的回应形成了矛盾。

组织呈现出未来导向的倾向，原因不难理解。正如专业人士所承认且当前研究有力支持的，FJN应对欺诈的能力有限。在调查、逮捕和起诉欺诈犯罪者方面，机构面临诸多严重限制，如管辖权、资源、知识、技能和立法等问题，这些在FJN和网络犯罪领域普遍存在。若专业人士清楚成功达成结果的可能性极低，那么优先采取措施防止受害者再次受害、减少其已受伤害，就成为合理选择。

但受害者对FJN的限制和局限缺乏同样的认知。他们报告时期望得到结果，不管是为了个人正义还是保护他人。他们期望机构能识别犯罪者并采取行动，多数受害者不了解欺诈的实际情况、其高发程度以及执法和FJN面临的复杂状况。当未得到预期回应时，他们就会对FJN产生负面看法。

管理受害者期望的困境

管理受害者期望是FJN专业人士面临的最紧迫挑战，在实现组织和受害者理想目标时都构成障碍。组织能认识到这是关键问题，说明他们对与欺诈受害者的互动和沟通有反思意识，清楚问题所在。

然而，尽管组织努力缩小期望与现实的差距，对受害者坦诚相待，但这仍不断给受害者带来愤怒、沮丧和额外伤害。很多受害者先是被犯罪者伤害，接着又在FJN遭遇二次创伤。参与研究的人员虽对组织应对欺诈受害者的问题有深刻理解，但一线工作人员可能并非如此。有许多案例表明，受害者在FJN遭遇了羞耻、羞辱和被指责的情况。所以，研究中专业人士的知识和理解可能在整个FJN中并不普遍。正如一位专业人士所说：“一切都取决于你打交道的人。”这一发现也可能反映了研究的局限性，即受访人员可能对组织基层的实际情况了解不够。

面向未来的行动建议

研究表明，尽管组织清楚受害者的愿望和需求，但在与受害者互动时，这些并未成为组织目标的优先事项。组织似乎更关注未来和当前欺诈事件之外的情况，而受害者关注的是当下和已发生的事。组织的未来导向聚焦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实现成功刑事司法结果（如识别犯罪者、逮捕和起诉）面临诸多实际挑战。这种应对欺诈方式的差异，是受害者期望未得到满足的重要原因，导致他们更加愤怒、沮丧和痛苦。

其实，在应对欺诈受害问题上，双方的期望都有合理性。既需要对已发生的犯罪做出回应，也需要预防未来犯罪和支持受害者恢复，这些都是真实的需求。当前的矛盾在于受害者期望与组织之间的差距，以及组织无法有效向受害者解释为何不能针对当前犯罪做出回应，只能聚焦预防和恢复。此外，组织在实现预防和恢复目标方面的成效也有待考量，但这超出了本文讨论范围。同时，传统刑事司法系统在应对此类犯罪时的能力也受到质疑，但这同样不在本文探讨范围内。

显然，在FJN对受害者的回应中，需要考虑人的因素。大量的痛苦似乎源于FJN组织与受害者之间缺乏有效沟通。因此，有必要在全社会开展一场意识和教育活动，让公众了解欺诈受害的现实以及FJN的应对能力。虽然组织在与个别受害者的每次互动中都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但可能需要更大规模的行动。这有助于克服受害者对FJN机构不切实际的期望，纠正他们对机构在欺诈后应做之事的错误认知。就像公共卫生领域的宣传活动一样，需要开展一场涵盖欺诈预防和应对受害者的宣传活动。

此外，尽管研究中的专业人士表示会积极主动地帮助受害者恢复和走出困境，但受害者却表示在家人、朋友和当局那里缺乏支持。

以下是管理受害者期望和组织目标差异的关系流程图：

graph LR
    A[管理受害者期望] -->|影响| B[组织目标与受害者期望差异]
    B -->|导致| C[受害者负面体验]
    C -->|促使| D[需要改善沟通和教育]
    D -->|期望实现| E[缩小期望差距]
    E -->|达成| F[提高受害者满意度]

总结

欺诈受害问题在全球范围内愈发严重，给受害者带来了巨大损失。受害者在向FJN报告欺诈时面临诸多困难，期望与实际回应存在巨大差距，导致他们体验不佳。

组织对受害者需求有一定理解，但自身理想目标与受害者期望不一致，且在实现目标过程中面临来自受害者和系统的诸多挑战。管理受害者期望是关键难题，目前尚未得到有效解决。

为了改善这种状况，需要在全社会开展意识和教育活动，加强FJN组织与受害者之间的沟通，让公众更好地了解欺诈和FJN的应对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受害者的痛苦，提高FJN的效率和效果，更好地应对欺诈问题。

以下是解决欺诈应对问题的措施列表：
1. 开展全社会的欺诈意识和教育活动，让公众了解欺诈现实和FJN应对能力。
2. 加强FJN组织与受害者的沟通，解释组织行动的原因和局限性。
3. 提高一线工作人员对受害者需求的理解和处理能力。
4. 评估组织在预防和恢复目标方面的成效，不断改进应对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