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志] 第41节 齐桓首霸中原

        齐桓首霸中原


        齐桓公于公元前685年至公元前643年执政齐国，就任山东淄博市长。他是在父亲“齐襄公”被杀后归国即位的，为此还和自己的兄弟“公子纠”火拼了一场。《史记卷三十二.齐太公世家第二》中记载，杀掉齐襄公的是齐桓公的一位堂伯，叫做“公孙无知”。和这位“无知”伯父一同作案的，是齐襄公的两位大臣，一位叫做“连称”，另一位叫做“管至父”。齐襄公派这两位大臣去戍守位于河南商丘民权的“葵丘”，约定只让他们去那里待一年，但到期却不肯派人替换他们。“连称”大臣很生气，于是和“无知”组成刺杀齐襄公联盟，并约定把自己的堂妹嫁给“无知”。“刺杀联盟”最终成功达成了目的，“齐襄公”就这么挂了。


        “齐襄公”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因为他和自己的同父异母妹妹“齐文姜”相亲相爱，传出不少绯闻。“齐文姜”位列春秋四大美女，特别吸引眼球，齐襄公自然也沾得不少的光。但齐襄公能得到代指“开疆拓土”意味的“襄”字做谥号，却是因为『八年，伐纪，纪迁去其邑』这件“武功”。在他执政的第八年，也就是公元前690年，灭掉了“纪国”。


        在周公辅政周成王『四年建侯卫』的公元前1040年，分封了71位县长，这其中位于山东地界的就至少有九家。当年封周公“鲁侯”，治山东济宁曲阜。封姜尚“齐侯”，治山东潍坊青州。封滕侯治山东枣庄滕州。封纪侯治山东潍坊寿光。封薛侯治山东临沂。封曹伯治山东荷泽定陶。封郕伯治山东济宁汶上。封邾子治山东济宁邹城。封莒子治山东日照莒县。随着350年过去，各位县长家族生生不息，人丁兴旺，由县长自动升任市长。于是山东大地渐渐拥挤，到了需要修剪枝叶的时候了。齐襄公遵守游戏规则，出兵抢下纪国手中的山东潍坊寿光这块地盘，迈出“姜齐氏”由市长升任省长征途的第一步。现在，齐桓公将带领着“姜齐氏”继续这段征途。


        齐桓公是心怀大志的人。《管子》霸形篇中记载，『有贰鸿飞而过之。桓公叹曰：“仲父，今彼鸿鹄有时而南，有时而北，有时而往，有时而来，四方无远，所欲至而至焉，非唯有羽翼之故，是以能通其意于天下乎”』，当齐桓公看到两只鸿雁飞过时，非常羡慕它们能够翱游天下。管仲对他说，『君有霸王之心，而夷吾非霸王之臣也』，表示自己没有让主公称霸的才能。然后告诉他要先把自己的子民照顾好，『齐国百姓，公之本也。人甚忧饥，而税敛重；人甚惧死，而刑政险；人甚伤劳，而上举事不时。公轻其税敛，则人不忧饥；缓其刑政，则人不惧死；举事以时，则人不伤劳』，要减低税收，减轻刑罚，减少民役。话虽如此，但管仲却用自己擅长的“轻重术”，多次为齐桓公表演了让人惊叹不已的“经济魔术”。


        《管子》轻重甲篇记载，齐桓公想要北伐孤竹，但害怕越国乘虚而入。越国人都是游泳健将，水战能力远远胜过齐国人。于是管仲出主意，让桓公『令隐三川，立员都，立大舟之都，大身之都有深渊，垒十仞』，修筑三川，建造圆形水池，建造能让大船行走的湖。湖中心要有能达到18米深的“深渊”。然后『令曰：‘能游者赐千金。’未能用金千，齐民之游水，不避吴越』，发布公告，能在这个“深渊”里游泳的赏赐千金，这样民众都会去学游泳，很快就会不输给吴越那边的人。


        《管子》轻重丁篇记载，『大夫多并其财而不出』，齐国的大夫们家里余财很多，就是不肯拿出来用，齐桓公问管仲要怎么办。管仲让他『召城阳大夫而请之』，然后骂他“你姬妾穿着高贵的衣服，鹅鸭有吃不完的剩食，鸣钟击鼓，吹笙奏篪，同姓进不了你的家门，伯叔父母远近兄弟也都寒不得衣，饥不得食。你这样还能尽忠于我么？你再也不要来见我了。”并且免掉他的爵位，封禁门户不许他外出。果然这招“杀鸡给猴看”非常有效，『功臣之家皆争发其积藏，出其资财，以予其远近兄弟』。


        『桓公欲赏死事之后』，齐桓公想要抚恤战死将士的后代，手头没有钱，管仲教他平价收购士大夫家的粮食。『与之定其券契之齿，釜鏂(Ou1)之数』，订立合同，确认数量，不允许他们售卖。这样市场上流通的粮食数量就会减少，粮价就会提升。此时再把手头的粮食卖出，得到的差价就是足够大的一笔金额了。『皮、干、筋、角之征甚重』，管仲教他『令高杠柴池，使东西不相睹，南北不相见』。市场上的弓弩质量低下，管仲教他『鹄鹍之所在，君请式璧而聘之』，对于射有天鹅、昆鸡的人家，送上玉壁去聘请。『四郊之民贫，商贾之民富』，管仲教他“下令疏通洼地积水，使它流进两条平行大街的中间地区”。这些都记录在《管子》的轻重篇中。


        当『宋伐杞，狄伐邢、卫』的时侯，『桓公裸体纫胸称疾』，桓公推托自己生病，不去救助杞、邢、卫这三个国家。他对管仲说，『寡人有千岁之食，而无百岁之寿，今有疾病，姑乐乎！』，自己有千年吃不完的食物，却活不到百岁的寿命，实在可惜，现在又有病在身，就先及时娱乐吧。管仲就吓唬他，你现在“发出的命令并不能行于天下，身边存在四面兵革的危机”，哪里能乐得起来呢。管仲让他安置三位失去家园的国君，『因命以车百乘、卒千人，以缘陵封杞；车百乘、卒千人，以夷仪封邢；车五百乘、卒五千人，以楚丘封卫』。又教他『君何不发虎豹之皮、文锦以使诸侯，令诸侯以缦帛鹿皮报？』，用“利诱”的方式让诸侯跟着桓公的指挥行动，在名义上达到“号令天下”的效果。

        当『楚人攻宋、郑，焚郑地，使城坏者不得复筑，屋之烧者不得复葺，居室如鸟鼠处穴。要宋田，夹塞两川，使水不得东流，东山之西，水深灭垝，四百里而后可田』时，管仲劝齐桓公认清楚国『欲以文克齐，而以武取宋』的伎俩，『兴兵而南存宋、郑』。然后『遂南伐，及逾方城，济于汝水，望汶山。南致楚越之君，而西伐秦，北伐狄，东存晋公于南，北伐孤竹，还存燕公。兵车之会六，乘车之会三，九合诸侯』。

本节到此结束，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