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的无穷魅力

户外的无穷魅力
2011年11月26日
　　户外的无穷魅力
　　　　虽然北京听众在世贸天阶和王府井的大屏幕都享受到了古典音乐盛会户外直播的待遇，但这在上海还是一桩新鲜事。恰逢西蒙??拉特尔与柏林爱乐乐团到访京沪，上海方面提出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南京东路天天演“世纪广场”举行户外直播，柏林爱乐欣然答应，且分文不取。乐队对户外直播如此“开恩”，是因为六年前乐团随拉特尔到访台北，见证了台北市户外直播万民陶醉的无穷魅力，继而激发了拉特尔的灵感，催生出如今引领业界风尚的“数码音乐厅”（DCH）。因此在11月13晚，笔者在户外直播现场，试图领略这一全球风靡的高新技术。
　　　　现场分为内场和外场。内场500座，凭票入场。免费入场券先演出数日已由民众凭身份证领取完毕，也有部分票券由上海大剧院艺术中心下辖单位，诸如上海音乐厅和上海交响乐团等向乐迷俱乐部派发。内场后方用层层铁栅栏隔开，之外便是外场。人们可以选择坐在收费的咖啡茶座，或者坐在绿化带的围栏，但更多的人站在世纪广场。经估算，内场500座坐满，外场人来人往，千人不到，总规模在两千以内。较之台北户外直播的万人同欢，上海的简直是零头。纵然人少，主办方依然如临大敌，万分对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并有警辅、城管、便衣、特勤和保安穿插其中，加之不甚给力的音乐会扩音设备和非常给力的街头艺人和商家招揽生意的电声，笔者驻足在外场，顿觉这仿佛更是肖申克的望风，而不是花开的季节。
　　　　因为扩音音量不足，加之追求立体声才使用了一对音源，即使站在铁栅栏后，全场过半情况下都处于静音状态，尤其是拉威尔、细川俊夫和布鲁克纳的大部分章节。演出前和幕间休息时，主办方在大屏幕播放了制作考究的宣传片，另有上海音乐学院教授深入浅出但缺乏感召力的发言，直播时也有十分到位的作品和作曲家介绍的横滚字幕。延迟十分钟的直播完毕，大同中学学生乐团现场演出，欢迎拉特尔率众到来。场面一度热烈，但随着柏林音乐家们的匆匆离去而草草收场。
　　　　笔者与十余人攀谈，试图了解户外直播外场的观众构成和他们对这一形式的理解。人群主要由两部分人构成：乐迷和路人。不少乐迷热爱古典音乐，平日因票价关系较少涉足音乐厅内，此番纷纷出动，前来户外领略柏林爱乐魅力。他们三三两两结伴出现，年轻人和学生居多，对户外直播欣喜若狂之余也在交流赏乐心得，更有甚者对场内大喊道“太轻了，放响点”，十分投入。另一部分则为过客，碰巧经过，驻足看热闹后继续赶路。他们对户外直播更多的是好奇。
　　　　由于内场座位和直播音量都有限，未能调动起户外直播应有的大众狂欢的场景，当然一方面也是曲目沉重所致，另一方面则是现场主持和解说缺乏煽动性和趣味性。通过攀谈发现，户外直播对激活宅男宅女型乐迷的功效喜人，对普及古典音乐作用有限，对营造城市的文化氛围大有裨益。但世纪广场，因其地段、面积和现场配置，无疑极具主办驻外直播的潜质。今后的直播或许可以考虑舍弃立体声音源，增设多音源，以打造出更为全方位和响亮的音场。
　　　　从去年上海夏季音乐节的户外演出，到今年的柏林爱乐乐团的户外直播，气候宜人的上海终于发掘自身优势，迈出了全民健耳的第一步。户外的精髓，是让古典音乐拥有最为广泛的受众，让更多的人能够接触，进而感受和了解到古典音乐，属于普及活动，事关文化千秋大业。而对于诸如伦敦逍遥音乐会、柏林森林音乐会和欧洲圣城音乐会等，国内每年均会派驻领导团队和专业人员参观和现场转播，相信已积累丰富经验，为己所用。对于上海，值此柏林爱乐契机，将优秀音乐会的户外直播常态化和有规律化，无疑是重现这座城市浓郁文化氛围的手段之一。
　　本文原载2011年11月23日出版的《音乐周报》第七版，实际刊登版与此文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