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慎思而行——对选择工作的建议

标  题: 慎思而行——对选择工作的建议  
发信站: 北邮人论坛 (Sun Nov  6 09:43:12 2011), 站内 
 
 
代友发文，朋友没有北邮人账号 
 
首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是Google China软件工程师方坤。2003年清华学 
士、硕士毕业后加入Nortel China工作，也就是原来的北邮北电，因为这 
层关系，我认识了不少北邮毕业的同事和领导，这一点我在北邮做校园宣 
讲时都会提到。到2006年初，电信业颓势已经非常明显，我还算及时的跳 
槽到互联网行业，成为Google China研发部第一批员工之一。算是跟开复 
做过几年的同事，对于现在的创新工场以及业界其它公司也有多种渠道的 
了解。本文纯属个人意见，不代表Google或其它任何组织或个人，之所以 
亮明身份，只是为了取信于大家。 
 
职业生涯的规划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同时也是非常个人化的选择， 
每个人都需要根据自己的判断、偏好、能力、环境和机遇做出自己的决定， 
并承担这一决定的后果。别人的建议永远只是建议，不能代你承担这个责 
任。开复不行，我不行，你们的任何一个师兄都不行。所以开复选择离开 
Google China开办创新工场，而我选择留下来继续发展，都是我们各自的 
决定，谈不上谁对谁错，重要的是这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而这一决 
定是建立在充分的、正确的信息基础之上的。如果一个毕业生愿意征求我 
的意见，我会建议他/她优先考虑Google China，我个人认为这是最佳选 
 
择，事实上这也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会尊重他/她做出任何其它决定， 
但我希望这一决定是建立在充分的、正确的信息基础之上，而不是建立在， 
不客气的说，一个对于业界一知半解的猎头对于未来技术趋势的分析的基 
础之上。 
 
如果你觉得那个猎头的分析很有知识含量、很有道理，对于你很有帮助， 
那么我猜你确实是非常非常缺乏信息。我会建议你把他说的话统统忘掉， 
然后去读我的前Google同事、现腾讯副总裁吴军的新书《浪潮之巅》。这 
部书很厚，内容非常翔实，就我的知识范围所及也很少错误。我在2007年 
他以博客的形式发表时读过一遍，最近刚刚又读了一遍，每次都觉得很有 
启发，愿意推荐给所有希望理解自己在为谁忙活的工程师。这部书主要是 
在谈美国的情况，只有末尾才谈及一点儿中国的情况，而且也只能代表吴 
军本人的认识，仅供参考吧，这是我现在能找到的最好的参考了。即使一 
辈子给人打工，也总是希望死个明白嘛，对不对。（希望不会有人认为原 
Google早期员工、现腾讯副总裁吴军写这种小众读物是为了赚书钱，而我 
推荐他这本书是为了赚点儿提成吧。） 
 
为什么有人会选择创业？也许是为了改变世界，也许是为了实现自己当家 
作主的梦想，也许......是为了惊人的经济回报。开复在Apple、 
Microsoft等巨头工作多年，做到很高的位置，后来来到Google China当老 
大，收入之高不难想见，可是我刚加入公司的时候，发现大家私下在介绍 
资深员工的时候会拿开复作为一个“量词”：这个人等于十个开复，那个 
人等于一百个开复，等等。（潘石屹如果看到这一段会不会觉得眼熟？） 
哪一家公司能给普通员工开出这么高的工资？只能靠创业时收获的期权和 
股票。职位也是一样，一听说“两三年的中高层”，猎头老师“羞愧的掩 
面而泣”，而我确实就知道这样的例子，而且还是在你们每一个人都听说 
过的中国互联网公司。 
 
创业既然有这么大的好处，为什么很多人不去，为什么我自己就不去？有 
两点需要考虑，第一是风险，第二是生活质量。真正赚到大钱的永远只是 
少数，大多数创业者（特别是跟随创业者）拿到的只是一个最后不能兑现 
的希望，所以每一个人在开始创业（或跟随创业）时都需要问自己一个问 
题：如果失败了，我怎么办？一夜暴富当然很好，可是即使公司垮掉了 
（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日子还得照样过，创业者必须有这样的心理准 
备。另外，在创业公司打工绝对是一件需要体力的事情。随便举个例子吧， 
很多创业企业都会在你跑过去签订正式劳动合同的时候不经意的提一句： 
“对了，我们这儿周六都是要自愿加班的，没问题吧？”为了可能赚到但 
更可能赚不到的“纸黄金”而大幅削减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的幸福，对于 
很多人来说是不值得的。一般来说，越是年轻的人越不在乎风险，大不了 
相当于晚两年上学嘛；而且他们刚刚从学校的集体宿舍搬出来，生活质量 
本来也不怎么高。所以，不管在哪个国家，年轻人都是IT业创业大军的主 
力。猎头老师勉励大家等待九年之后的下一波大潮再来创业，可是那个时 
候的你有老婆，有孩子，肚子大，头发少，真的会创业么？我不是建议你 
创业，也不是建议你不创业，我是在建议你想想清楚，不要人云亦云。 
 
创业，还是不创业，这是一个问题。但不是唯一的问题，即使选择了大方 
面，也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要算细帐。如果愿意创业的话，一些创 
业企业比其他创业企业更有可能成功（见吴军《浪潮之巅》对于Google和 
Youtube的分析），这就考验到每一个人的眼光。加入一个创业公司，有 
的时候是在选方向，有的时候是在选人；再优秀的创业者也有可能屡遭挫 
折，比如马云的阿里巴巴就是他第三次创业，跟对了人，坚持下去，成功 
的概率也会比较大一些。失败的创业公司同样可能给予你很多物质上和经 
验上的回报，而成功的创业公司同样有可能剥夺你分享收益的机会（例如 
Skype闹得沸沸扬扬的合同事件）。如果愿意加入大公司锻炼，也需要谨 
慎的选择机会，今天的大公司，明天同样有可能遭遇困难甚至倒掉（比如 
北邮北电），或者不能提供充分的锻炼机会帮助你成长，都需要尽量了解 
情况再做决定。有些公司是不同团队分别招聘的，如果给你这样的选择， 
也需要充分考虑。（如果一个毕业生问我“我应不应该去创新工场”，我 
会认为他还没了解情况。创新工场那么多团队呢，你去哪一个？）最后， 
尽完人事之后，就只能听天命了，再好的身手也架不住坏运气，每个人都 
是这样，谁也犯不着不服气谁。 
 
如果你像我一样，选择不创业，而是加入一家大公司，那么我提醒你一句： 
不管是不是加入创业企业，都需要永远保持创业者的心态！ 
 
举个例子，猎头老师教育大家，他们公司会考核员工对几十个快捷键掌握 
的熟练程度，据说这样每人每天可以节省20分钟的时间。我请问大家一句： 
你的20分钟值多少钱？我不否认学习这些提高工作效率的小窍门是一件有 
意义的事情，对于geek而言甚至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但小窍门永远当不了 
大用，一个IT企业、一个IT从业人员真正需要考虑的是“倍增器”。注意 
力是一种资源，如果一个公司要求自己的员工练习打字，那是在给自己的 
员工发出错误的信号，告诉他们说：“这是一家劳动力密集型企业，你们 
节省的每一分钟都会转化成利润。”而Google、Facebook等公司则会通过 
“20%时间”或类似机制告诉自己的员工：“创新是我们的生命，我们需 
要你帮助我们改变整个世界，开创下一个百亿美元的生意机会。”这些巨 
无霸公司在制度上也会倾向于奖励创新甚于奖励效率，这不是惺惺作态， 
确实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个人也应该向自己发出正确的信号：“我应该向 
哪个方向努力才能赶上摩尔定律而不是遭到淘汰？”很显然，每天节省20 
分钟远远不能帮助你战胜摩尔定律。（顺便说一句，据我所知，多数公司 
面试时都是给你一张纸或者一块白板来写程序，不看你打字。） 
 
再说说猎头老师再三强调的流程，我在电信业的时候也被这一套所迷惑， 
甚至花费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琢磨这些东西，还好我醒悟得早；现 
在我在Google，当初学到的那一大堆流程呀，ISO呀，CMM呀，都有什么 
用？我现在面试有工作经验的测试工程师时还会问一些有关测试流程的内 
容，面试软件工程师时从来不会问流程，因为流程能够帮助你避免错误， 
却不能帮助你创新。（我确实遇到过跟我大侃流程的面试者，很遗憾，这 
不是我想听到的。） 
 
我再重复一遍，注意力是一种资源，需要谨慎分配。以上两点只是针对猎 
头老师明显误人子弟的地方随便谈一谈，真要把握大方向，还是请大家去 
看吴军的《浪潮之巅》。 
 
是不是觉得选择很难？好吧，我能够告诉你的是：第一，你的下一次选择 
会比现在更容易一些；第二，你的下一次选择会比你预期的要来得早。 
 
我不尽同意开复对于业界未来的展望。至于猎头老师的展望......点评一 
段作为结尾吧： 
 
“网易手里有着一百多亿的现金，既然这个机会比丁磊当年大多了，那丁 
磊为什么不投个几亿招几百人过来开发？”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是因为人家找猎头没找你么。当然了，谁也不可能永 
远顺风顺水，感兴趣的自己找网易的朋友打听吧。 
 
“现在全国所有的移动互联网项目加起来还不够网易一家收购的。网易直 
接都买了，然后就可以直接再造一个百倍于网易的公司，岂不是最快捷？” 
 
第一，网易买，买，买不起......创新工场的友盟估值多少？小米估值多 
少？更不用提百度、阿里、腾讯都在做移动互联网，网易要把它们三家买 
下来么...... 
 
第二，猎头老师跟别人讲了一大通风险投资的原理，闹了半天自己没懂 
啊......真的全买了，有赚有赔，不全抵销了么？更不用说好公司不一定 
愿意卖，坏公司可一定愿意卖，所以即使不考虑现在的泡沫，总收益也一 
定是负数...... 
 
“做为曾经的中国首富，第一代互联网CEO，目前中国最赚钱的三家互联 
网公司之一的老板，丁磊的互联网从业、烧钱、赚钱经验可比李开复丰富 
多了。” 
 
互联网和互联网不一样，需要细分。看看美国吧，Yahoo!之后有Google， 
现在Facebook、Twitter势头都不错，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难道是因为美 
国缺少一位首富把关么...... 
 

这哥们和 网易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