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探寻末日启示：赫尔辛基故事中的本体论不稳定

探寻末日启示：赫尔辛基故事中的本体论不稳定

1. 迷雾笼罩的赫尔辛基景象

在故事的某些场景中，呈现出一幅极为寂静的画面。四处看不见汽车、人类、其他哺乳动物，甚至连鸟儿也不见踪影。景观中唯一的移动元素，或许就是那孤独的机车，它像一根黑色的棍子，在铁路场上的雾中从一处缓缓移向另一处。还有那静静飘荡的雾，静止的池塘中仍无力升起的蒸汽融入其中，悄然消散。

这种雾霭弥漫的赫尔辛基，与现实中的赫尔辛基原本有着清晰的“同位共识”，但随着情节发展，这种关联变得愈发复杂。这仿佛是一个即将迎来新本体论认知的世界，开篇的雾或许可被视为“地理 - 本体论冲击”的首个迹象，而这一现象直到故事进行到一半才被明确提及。

2. 未完成的启示录三部曲

有三部作品或许构成了一个启示录式的赫尔辛基三部曲，分别是首部小说、第二部小说以及一部未完成的小说。未完成小说的部分手稿曾在赫尔辛基的散文俱乐部被作者朗读，并在文学期刊上发表，标题为“手稿摘录”，故事设定在一个具有后启示录特征的赫尔辛基。

在这个“摘录”中，赫尔辛基除了海鸥外，“突然、神秘且隐秘地似乎被清空”，只剩下一个叫耶雷米亚斯的人和一只狗。耶雷米亚斯被认为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人”，这可能参考了玛丽·雪莱的《最后一个人》。从本体论不稳定的角度看，后启示录世界比那种暗示末日可能但未完全实现的叙事环境更明确。

3. 《Pussikaljaromaani》中的异常现象

在《Pussikaljaromaani》里，赫尔辛基的空间描述反复透露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环境常被以奇幻的方式解读，暗示日常环境是通往梦幻、超现实且充满事件的现象或环境的入口。

例如，在从卡利奥到哈卡涅米的电车旅程中，一座大型办公大楼在叙述者眼中，其墙壁后隐藏着一个迷宫般的空间，人们仿佛能在向下钻入基本物质黑泥的螺旋楼梯上“磨损关节”，就像在恐怖游乐园的 DNA 加速器中一样。这种隐喻既体现了普通公民与官方机构的地位差异，也暗示了可能存在的真实威胁。

太阳的运行轨迹也被描述得不正常，它不再是正常时间顺序的标志，而是似乎卡住或因靠近地球而有引发火灾的威胁。在小说结尾，新一天黎明时升起的太阳，在叙述者看来更像世界末日的景象。

4. 风暴与停电带来的冲击

小说进行到一半时，一场巨大的风暴袭来，随后是停电。风暴被描述为“圣经式”的事件，其到来时“一切瞬间变白”，紧接着是“完全不合理的爆裂声，仿佛城市里所有的树在同一时刻被砍碎”。闪电被形容为“可能覆盖整个芬兰南部的闪电”，像“难以理解的宇宙歌舞表演”。

主人公在暴雨中奔跑时，时间和物质似乎围绕着奔跑而弯曲，这一准物理现象带来了一种奇特的安全感。同时，城市景观被描绘成巨人玩耍的玩具或命运的象征，强化了主人公生活和城市环境受更高、不可预测力量支配的感觉。

事件	描述
风暴到来	一切瞬间变白，随后是巨大爆裂声
闪电	覆盖芬兰南部，像宇宙歌舞表演
奔跑体验	时间和物质弯曲，带来安全感

5. 停电与末日预感

之后的大规模停电被描述为完全的黑暗，与之前的光明形成鲜明对比。对于突然的黑暗，唯一的解释是一个从黑暗中跑过又消失的人喊着“市中心有炸弹爆炸”，但最终没有确切解释。

洪水淹没的街道让人想起圣经中的洪水，叙述者甚至认为林南马基游乐园的机械游乐设施被闪电重新激活。城市的废水排水网络被拟人化为发出“咕噜”声，仿佛在艰难呼吸，这也是对后续作品情节的一种预示。

例如，卡利奥内城地区被洪水淹没的十字路口，在叙述者眼中突然呈现出一个被大坝建设摧毁的中国村庄的景象，家庭在冰冷的水中缓慢飘荡，这一描述以一种令人不安的直白方式，将遥远世界的缩影包含在赫尔辛基的一角。

mermaid 代码如下：

graph LR
    A[风暴] --> B[停电]
    B --> C[洪水]
    C --> D[末日预感]

小说中令人不安的本体论不稳定的关键来源，在于对环境描述进行字面而非隐喻解读的可能性。在聚焦者有限的视野中，他所看到和体验的世界就是整个世界，对“整个世界”的夸张表述暗示了小说可能存在的字面解读，以及对这个体验世界的威胁具有根本的本体论性质。这种文学理解也与小说的幽默相契合，幽默依赖于对比喻语言的字面解读，揭示了故事世界可能的模糊本质。同时，这种世界完全依赖于聚焦者感知能力的概念，在哲学上与唯心主义相关，就像乔治·贝克莱的“存在即被感知”论点，在叙事中意味着故事世界会因聚焦点的改变而改变。

探寻末日启示：赫尔辛基故事中的本体论不稳定

6. 本体论不稳定的哲学关联

将世界的存在与聚焦者的感知紧密相连的观点，在哲学领域有着深厚的根基。像乔治·贝克莱提出的“esse est percipi（存在即被感知）”这一论点，就深刻反映了这种思想。在叙事的情境里，这意味着当故事的主要聚焦点停止观察时，故事世界可能就会停止存在；或者当感知模式发生根本性改变时，故事世界的本体论属性也会发生巨大变形。

比如在《Pussikaljaromaani》中，当主人公马歇尔处于醉酒状态，在如圣经中描述般的暴雨中疯狂奔跑时，他对世界的感知模式发生了巨大变化，此时故事世界的本体论属性也随之产生了变形。这种哲学观点与小说中所呈现的本体论不稳定现象相互呼应，进一步加深了我们对故事世界模糊本质的理解。

7. 隐喻与现实的交织

小说中对环境的描述常常游走于隐喻和现实之间，让人难以明确区分。就像那座大型办公大楼背后隐藏的迷宫般空间，既可以看作是对普通公民与官方机构关系的隐喻，也有可能暗示着在这个世界中确实存在着神秘、威胁性的力量。

这种隐喻与现实的交织，使得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断思考，是否这些看似隐喻的描述背后隐藏着真实的危险。例如，太阳运行轨迹的异常描述，除了是对世界秩序混乱的隐喻，是否也暗示着在故事的世界里真的存在着导致太阳异常的因素。这种不确定性增加了故事的神秘感和吸引力。

8. 末日预感的层层递进

从《Pussikaljaromaani》到后续可能的故事发展，末日预感在不断地层层递进。在《Pussikaljaromaani》中，风暴、停电、洪水等事件的发生，都让读者感受到了世界即将走向末日的紧张氛围。

而在未完成小说的“摘录”中，后启示录世界的呈现则更加明确地展示了末日的景象。这种从暗示到明确呈现的过程，让读者对末日的到来有了更深刻的感受。同时，这也反映了故事创作者对世界末日主题的深入挖掘和逐步推进。

阶段	末日预感表现
《Pussikaljaromaani》	风暴、停电、洪水、太阳异常等
未完成小说“摘录”	后启示录世界，城市被清空

9. 城市环境的拟人化

小说中对城市环境进行了大量的拟人化描写。城市的废水排水网络被描述为会发出“咕噜”声，仿佛在艰难呼吸；地下网络被赋予了人类的情感和行为。这种拟人化描写不仅增强了故事的生动性，还进一步暗示了城市环境与人类命运的紧密联系。

它让读者意识到，城市不仅仅是一个物质的存在，更是一个与人类相互影响、相互依存的有机整体。当城市环境出现异常时，也预示着人类的命运可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例如，废水排水网络的异常声音，可能预示着城市的生态系统出现了问题，进而影响到人类的生活。

10. 故事世界的模糊性与开放性

整个故事世界呈现出一种模糊性和开放性。无论是《Pussikaljaromaani》中暗示的末日可能，还是未完成小说中后启示录世界的呈现，都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种模糊性和开放性为读者提供了广阔的思考空间，让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去解读故事的含义。例如，对于《Pussikaljaromaani》中停电事件的原因，没有明确的解释，这就引发了读者的各种猜测，可能是自然灾害，也可能是人为破坏。这种模糊性和开放性也使得故事具有了更持久的魅力，吸引着读者不断地去探索和思考。

mermaid 代码如下：

graph LR
    A[隐喻与现实交织] --> B[末日预感递进]
    B --> C[城市环境拟人化]
    C --> D[故事世界模糊开放]

综上所述，这些故事通过对赫尔辛基城市环境的描写，展现了本体论不稳定的现象。从隐喻与现实的交织、末日预感的层层递进到城市环境的拟人化以及故事世界的模糊开放性，都让读者深刻感受到了故事中所蕴含的深刻思想和独特魅力。它们不仅是一个个精彩的故事，更是对世界本质、人类命运等问题的深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