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的成长是一个有机的、动态的过程,而非线性的“A到B”;它更像是一个生命周期。不同成长阶段的团队,其核心矛盾和管理需求截然不同,因此管理重点必须随之“进化”:从形成期的“指令式”方向引导,到震荡期的“教练式”冲突调解,再到规范期的“参与式”流程共建,最后到成熟期的“授权式”赋能创新。 试图用单一的管理模式去应对所有阶段,是导致团队内耗或停滞不前的根源。

一、 形成期(Forming):确立方向与建立信任
在团队的“形成期”(Forming),管理的核心是“消除不确定性”,提供“极度清晰”的方向和“心理安全感”。 这个阶段的团队如同刚认识的“陌生人”,成员们礼貌、客气,但充满了试探和焦虑。他们最关心的问题是:“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们的目标是什么?”、“这里的规则是什么?”。此时,管理者不能搞“民主”,而必须扮演“指令者”(Director)的角色,清晰地传达团队的“使命、愿景和短期目标”(Why & What)。
这个阶段的管理重点是“建立信任的基石”——心理安全感。成员们在观察“在这里犯错是否安全?”、“提问是否会被视作愚蠢?”。管理者必须主动示范“脆弱性”,鼓励提问,并对“尝试”而非“结果”给予初步肯定。正如管理学家埃米·埃德蒙森(Amy Edmondson)所强调的,心理安全感是高效团队的“氧气”。管理者必须通过建立清晰的“沟通规则”(如我们如何开会、如何反馈)和“行为边界”,来构建这个安全的“容器”。
此时,任何“模糊”的指令都是管理者的“失职”。团队不需要“头脑风暴”,而需要“清晰的路线图”和“明确的个体角色”。管理者应明确“谁”(Who)负责“什么”(What),以及“如何”(How)开始第一步。这个阶段的“控制”不是为了“官僚”,而是为了“赋能”——通过提供一个稳固的“脚手架”,让成员们敢于“迈出第一步”,从而快速完成“破冰”,为进入下一个阶段做好准备。
二、 震荡期(Storming):管理冲突与厘清边界
当团队进入“震荡期”(Storming),管理的重点必须从“发指令”转变为“做教练”,核心任务是“建设性地管理冲突”。这个阶段是团队成长的“必经之痛”,也是“淘汰率”最高的阶段。随着“蜜月期”结束,成员们真实的个性和工作方式开始碰撞,分歧、争论甚至“派系”开始出现。他们会挑战“权威”(即管理者),也会相互挑战“边界”(“这不归我管”、“你为什么这么做?”)。
一个常见的管理“陷阱”是“回避冲突”。管理者试图“和稀泥”,或者“强行压制”不同声音,希望“大事化小”。但这只会让“建设性”的“意见冲突”转变为“破坏性”的“人际冲突”。此时,管理者的唯一职责,就是将“冲突”引导到“台面”上,使其“对事不对人”。管理者应扮演“中立的调解人”,引导团队从“我对你错”的“立场之争”,转向“我们共同的目标是什么?”、“达成目标的最佳路径是什么?”的“利益探讨”。
“震荡期”是“厘清角色和责任”(R&R)的最佳时机。冲突往往源于“模糊的边界”。此时,管理者必须带领团队,从“形成期”的“模糊角色”走向“规范期”的“清晰角色”。“谁是决策者(A)?”、“谁是执行者(R)?”、“谁需要被咨询(C)?”、“谁需要被知情(I)?”(RACI模型)。这个“厘清”的过程,就是团队“自我磨合”建立“新秩序”的过程。能“活着”走出震荡期的团队,其“凝聚力”和“战斗力”将远超从前。
三、 规范期(Norming):建立流程与强化协同
度过“震荡期”后,团队进入“规范期”(Norming),管理的重点是“从人治走向法治”,即“流程共建”与“协同固化”。团队成员开始真正“相互接纳”,并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We-ness”)。他们不再满足于“临时”的解决方案,而是渴望建立“可持续、可预测”的“工作模式”。此时,团队内部的“非正式规范”和“默契”开始形成。
此时,管理者的角色应转变为“参与式的推动者”(Facilitator)。如果说“震荡期”是管理者“主导”厘清边界,那么“规范期”就是管理者“引导”团队“自己”来定义“最佳实践”(Best Practice)。管理者应该组织团队“复盘”(Review),共同讨论:“我们成功的经验是什么?”、“我们失败的教训是什么?”、“我们如何将‘成功’固化为‘流程’?”。这个“共创”的过程,是确保流程被“执行”而非被“抵制”的关键。
“规范期”是引入“协作工具”的最佳时机。当“规则”和“流程”被团队“共识”后,就需要“工具”来承载和“固化”它们。例如,团队可以共同决定使用像 Worktile 这样的项目管理工具,来“可视化”他们共同制定的“工作流”,确保“任务状态”对所有人“透明”。这种“工具化”的协同,标志着团队从“个体”集合,真正转变为“一个”高效运转的“系统”。
四、 成熟期(Performing):授权赋能与持续创新
当团队进入“成熟期”(Performing),管理的重点应最大程度地“后退”,从“管理团队”转变为“服务团队”,实现“高度授权”与“自我管理”。这是一个“高效、自治”的“理想状态”。团队内部信任度极高,沟通顺畅,角色灵活(成员间可以“无缝补位”)。团队不再需要“管理者”来“分配任务”或“监督进度”,他们能够“自我驱动”、“自我组织”地去“完成使命”。
此时,管理者的角色是“仆人式领导”(Servant Leader)和“保护者”。他们的主要工作,一是“对外”:充当团队的“防火墙”,抵御来自组织内部的“官僚主义”和“不合理干扰”,为团队争取“资源”和“空间”。二是“对内”:充重于“赋能”而非“管控”,信任并“充分授权”,将“决策权”下放到“离炮火最近”的地方,让团队“自主”决定“How”(如何做)。
“成熟期”的“陷阱”是“停滞不前”(Stagnation)。一个“运转过好”的团队,容易陷入“舒适区”。因此,管理者的“新任务”是“激发创新”。他们不再是“解决问题”的人,而是“提出挑战”的人:“我们还能不能做得更好?”、“我们的‘边界’在哪里?”。通过引入“挑战性目标”(Stretch Goals)和“新的视角”,管理者防止团队“固化”,推动团队从“高效执行”迈向“持续创新”。
五、 调整/解散期(Adjourning):管理转型与知识沉淀
并非所有团队都以“永续”为目标,当项目结束或组织调整时,团队会进入“调整/解散期”(Adjourning),管理的重点是“妥善交接、知识沉淀与人文关怀”。这个阶段常常被管理者“忽视”,他们倾向于“人走茶凉”,直接奔赴“下一个”项目。但这会造成“组织记忆”的“巨大浪费”,并伤害“团队情感”。
管理“解散”的第一要务是“正式的认可与告别”。管理者必须组织一次“复盘”和“庆祝”活动,公开“承认”团队的“成就”和“贡献”,并对每个成员的“付出”表示“感谢”。这不仅是对“过去”的“尊重”,也是为“未来”的“再合作”建立“情感纽V”。这种“仪式感”对于帮助成员“心理着陆”、平稳过渡至关重要。
更具战略意义的管理动作是“知识沉淀”(Knowledge Management)。团队“解散”了,但“经验”和“教训”必须“留下来”。管理者必须负责“萃取”团队在整个生命周期中形成的“最佳实践”、“SOP”、“代码规范”、“失败案例”等“隐性知识”,并将其“显性化”、“文档化”。例如,一个研发团队的“技术沉淀”和“复盘文档”,应该被完整地归档到 PingCode 这样的研发管理工具的“知识库”中,成为“组织资产”,供“未来的”团队学习和“复用”。
六、 总结:管理者的“进化”之路
团队成长的五个阶段,本质上也是对管理者“领导力风格”的“五重考验”。从“形成期”的“指令者”,到“震荡期”的“教练”,到“规范期”的“推动者”,再到“成熟期”的“赋能者”,最后到“解散期”的“传承者”。没有“进化”的管理,就带不出“成长”的团队。
最优秀的管理者,不是那些“手最长”、“管得最细”的人,而是那些“最懂”在“什么阶段”该“放”还是“收”的人。他们理解,自己真正的“作品”不是“项目”的“交付物”,而是“团队”这个“生命体”本身。他们知道何时“挺身而出”以“定军心”,何时“退居幕后”以“促自治”。
最终,团队管理的核心,不是“控制”个体,而是“培育”一个“场域”。正如管理思想家彼得·圣吉(Peter Senge)所言:“领导者是设计师、仆人和教师。” 他们的任务是设计一个“环境”,让团队得以“自我学习”、“自我成长”;他们服务于团队,帮助其“扫清障碍”;他们教授团队“如何思考”,而非“思考什么”。这,就是团队管理从“入门”到“精通”的“进化全图”。
常见问答
问:什么是团队成长的五个阶段?
答:这是由布鲁斯·塔克曼(Bruce Tuckman)提出的经典模型,包括:形成期(Forming)、震荡期(Storming)、规范期(Norming)、成熟期(Performing)和(后补充的)解散期(Adjourning)。
问:哪个阶段最难管理?
答:震荡期(Storming)。这个阶段充满了人际冲突和对权威的挑战,非常考验管理者的“冲突调解能力”和“情绪稳定性”。很多团队因为无法度过这个阶段而“早夭”。
问:一个新成员加入“成熟期”团队,会发生什么?
答:这很可能会使团队“暂时”退回到“震荡期”或“规范期”。新成员的加入会“打破”原有的“化学反应”和“默契”,团队需要“重新”磨合,新成员也需要“适应”团队的“规范”。管理者此时需要“重新”介入,引导磨合。
问:管理者在“成熟期”(Performing)还需要做什么?
答:主要做三件事:1. 授权与保护(保护团队免受外部干扰);2. 激发创新(设置挑战性目标,防止团队停滞);3. 个人发展(关注团队成员的职业成长,帮助他们实现个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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